是自己记忆退化了, 还是自己越来越笨了。
陈青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只能暂时不想了,再想下去, 她都要觉得自己是笨蛋了。
掀开锅盖,用筷子在猪头上插了一下, 很容易就插了进去, 看样子已经很烂糊了,“田田,把火停了吧。”
“姐, 猪头熟了吗?这会儿能吃不?”
陈青好笑的看着小丫头像馋猫似的, 昨天烧了那么多的肉还没吃过瘾呢, 这会儿看见猪头又走不动道了。
她把锅盖又盖上, 灶膛里的余火还有好些,给它多焖一会儿, 等会儿再出锅猪头才能更烂糊, 做猪头冻烀的烂糊一点的好吃。
对小丫头笑着说道, “着啥急呀,再等一会儿, 到时候给你留块大的。”
这天过一会儿都能烧晚饭了,刚好趁吃饭的时候切一盘上去,也不多切,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都吃的肉,这肉吃多了也腻的慌, 晚上再炒盘素菜, 清清肠道。
对了,再炒盘花生米,今晚有猪舌头, 猪耳朵,这些东西可是下酒的好东西,让爹陪牛师傅好好喝上两盅。
晃了晃脑袋,看来自己才是爹的小棉袄,爹没机会喝酒自己这个小棉袄找机会给爹喝,不错不错,自己这小棉袄还是很暖和的,一点都不透风。
自我感动了一会儿,才从猪头上割下一块不怎么肥的,又倒了点酱油给田田,让她坐那吃了起来。
等猪舌头猪耳朵端上桌,还有一盘花生米,陈二柱和牛师傅对视了一眼,都不用说话,一个打发儿子去拿酒,一个让徒弟去拿碗。
家里人多,自打牛师傅来了后,都是分两桌吃饭的,炕上一桌,炕下一桌。
男人都在炕上吃的,方氏带着闺女儿媳妇在炕下吃的,除了没炕上暖和,桌子上的菜是一样的。
二虎看陈二柱和牛师傅喝的热闹,他心里也有点想试试,又怕方氏骂他,一会儿探头看看这边,一会儿又探头看看这边,陈青都不想直视他,表现的这么明显,傻子都看出来他想干嘛!
果然,没要多大一会儿,方氏就说话了,“二虎你不许喝酒,你才多大,给我老实点吃饭。”又转头对陈二柱说道,“不许给他喝酒。”
话虽然说的温和,可那眼神爷俩都领会到了,看来是看在牛师傅的面子上,媳妇(娘)才没骂人的。
“看样子这场雪暂时还停不了,以后咋办呀?唉……官府再不想办法,我就怕会乱起来……”牛师傅岔开话题,说起这雪的问题。
他过来住的这段时间,陈家人从一开始就没拿他当外人,没有过分的客气,吃饭的时候也没说啥让自己夹菜别客气啥的,越那样其实越让人不自在,会把自己当成客人。
陈家吃饭的时候,会把好一点的菜放自己面前,饭也盛的满满的,这些都是暗暗做的,不注意一点都看不出来。
大虎知道自己的饭量,碗里的饭吃完了,他顺手接过去就给盛上了,在这他真没觉得有啥不自在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屋里有两小子打打闹闹的,也不觉得冷清,白天还有个小丫头在面前叽叽喳喳的,闲的时候和二柱兄弟下下棋,这日子过的才真是有滋有味的。
这时候看方氏要骂二虎,他也知道打打岔,让气氛好一点,心是好的,可没找好话题,他话一说完,桌子的人都顿了顿,包括陈青那桌。
“师傅,暂时应该不会乱吧?现在家家基本上都有粮食……”
陈二柱皱着眉头沉思,牛师傅看了看陈二柱,才说道,“并不是每一家都有粮食的,每个村里总会有那么三两家没有,甚至更多……再说,城里呢,城里粮铺就那么几个,能有多少存粮,等都卖完了呢。现在大雪封路人都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粮铺的粮食卖完了城里那些人咋办?”
咋办?
饿着呗,可人一饿啥事都能干的出来,可不就乱了嘛!
陈二柱想了一会儿,才问牛师傅,“你说县老爷会不会……会不会开仓放粮。”
“不知道。”牛师傅摇摇头说道,“这放粮是要请示知府的吧?没有上面的准许,就怕这个县令不会放粮……”
陈青在心里吐糟,县令要请示知府,知府是否还要请示上一级,像那情况紧急的,这么耽误下去,啥事都晚了。
这种情况肯定有应急的办法,就像那先斩后奏似的,就看这县老爷肯不肯冒这个险了。
万一是个死脑筋的,看着下面的人饿死他也不开仓,那才是真正的坏了,估计到时候真会乱。
这顿饭别人吃的咋样陈青不知道,反正她是有点食不知味的,等晚上躺炕上,她还在心里瞎琢磨呢!
家里不止是她一个人愁,除了田田,剩下的几个人都有点上火,别看这天冷的要死,可人天天待炕上,本就有点上火,再加上这雪下的,那火气就更严重了。
陈二柱脸都有点肿了,这是牙龈上火了,连带着半边脸都有点肿了,就这牙龈上肯定肿的更厉害。
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多喝水,每天吃点清淡的,这时候陈青就特别想念金银花,那时候家里要是留一点就好了。
不管咋想,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