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柱吃了一肚子菜, 肚子里也攒了一肚子的气,要问村里的风言风语他知不知道,那肯定是知道的。
村里有些人, 就喜欢到你面前说些自以为对你好的话,其实听在陈大柱的耳朵里都是些酸言酸语。
就像这次说他们兄弟不和, 好几个人都说到他面前了,还自以为好心的劝他,让他对二柱好一点。
陈大柱在村里这些年, 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当然这是他自认为的,他认为自己家里有房有地, 一般村里人都比不上他, 他就是比村里人高一等。
他的态度摆在那,村里好多人看不上他,现在看陈二柱的日子过的也风风火火,明里暗里都笑话他。
笑话他以前看不起这个兄弟, 可他看不起的人,现在的日子过的比他好。
对, 虽然陈二柱家里就两亩地, 还有两亩坡地, 可村里人还是认为陈二柱的日子比陈大柱过的好。
要问村里人是咋这样认为的?这还不简单嘛,一个就是前几年陈二柱过的是啥日子,现在过的是啥日子。
房子房子盖好了,还是和陈大柱一样的青砖大瓦房, 也是五间正房,东西厢房都有,围成一个大院子。
房子虽然一样, 可一个是刚盖好两年的,一个是盖了十几二十来年的,这能放一起比吗?
另一个就是儿女的亲事,陈大柱的儿子虽然也找了个城里媳妇,可哪有陈二柱的闺女找的婆家好。
要知道立冬那媳妇就是离安平城近一点,勉强算个城里人。而陈二柱那个亲家才是个真正的城里人,还不是一般的城里人,要知道秦家那可是家大业大,在城里是数的着的有钱人家。
就这村里人还不知道陈青家又买了五亩地,要知道了那上陈大柱面前说风凉话的更多。
反正村里人比来比去,陈二柱的日子过的确实好,在村里已经遥遥领先,就差独占鳌头了。
陈大柱带着一肚子气回家,看见李氏躺在炕上睡觉,那脸色更难看了,“啥时候了,你他/娘的还在睡,咋不睡死你呢……”
越骂越难听,而李氏就像那鹌鹑似的,也不敢回嘴,坐在炕角那一动也不动。
陈大柱看她这样更来火,一胳膊虚虚的甩过去,吓的李氏一溜烟的窜下炕。
她知道现在是大白天,丈夫多数是在吓唬自己,要是夜里她肯定要被揍几下。
看丈夫这样她就知道,今天过去那边吃饭,看那家人过的好,他心里又不得劲了,自己这是成了出气的了。
自打那边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自己家这位的火气也是一天比一天大,而直接面对这火气的就是自己这个做媳妇的。
李氏低头整理一下头发,难得出了院子,丈夫刚刚睡觉去了,这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起来的。婆婆也没回来,估计又上谁家串门去了。
不管她今天出没出这个院门,她知道今天晚上这顿打是跑不了的,那她干嘛不出去,要知道她已经好久没出来了。
站在院外,一时有点犹豫,好久没出来,这一出来她竟不知去哪了。
算了,满村瞎溜达吧,溜达到哪算哪,谁知李氏溜达来溜达去,尽然到了陈二柱家门口。
略一迟疑,她还是咳嗽了一声,走了进去。
方氏正带着两闺女坐院子里做针线,做针线的是她自己,边做着边指导田田,而田田手里拿着一块布,正小心翼翼的缝着。方氏现在对她的要求就是把针脚缝的一般大,到时候就能学着给衣服打补丁了。
陈青坐那正打着络子,看田田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自己那会儿也是这样,从缝针脚大小开始练起,到现在能做出一身衣服来,也能纳出一双鞋底来。
在前世的时候,姑且称为前世吧!前世自己已经三十来岁了,还不会给衣服缝扣子,哪像现在这样,做衣服,纳手工鞋底,打络子赚钱,啥都会一点,比起前世可强多了。
李氏这声咳嗽,方氏娘仨都看了过去,一看是她,方氏忙站了起来,笑道,“大嫂来了,快进来坐,青青,去给你大伯母端个凳子过来。”
“大伯母,坐。”陈青把凳子放李氏边上,招呼道。
李氏满院子打量一眼,“人都走了?”
“走了,刚走一会儿。”
确实是刚刚才走,先走的当然是麻家几口人,陈媒婆也跟着一起走了。
主角走了,这些陪客才好走,陈大柱是最先走的,然后是方外公爷俩,他俩都喝了一点酒,有点上头,方氏留两人在家里睡一会儿,谁知两人死活不同意,非说家离得近,要回去睡。
家里人不放心,就让大虎二虎兄弟俩送送,这不,送人的还没回来呢!
而胡氏则是最后走的,陈青也准备去送送的,被老太太呵斥了两句,说自己也没喝酒,送啥送,她还准备去老姐妹那转转呢!让陈青当干嘛干嘛去,别管她。
娘仨刚坐下没多会儿,这大伯母就摸上门了,陈青看她坐下这姿势,估计是要待上一会儿了。
有心想回屋继续打络子吧,又怕大伯母多想,一会儿在为难方氏。
自己的娘自己心疼,知道自己这个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