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命好不好的, 不就是那丫头长的出挑,比村里的姑娘都白净一点,看着就好看点!”胡氏铺着被褥, 心里有点不舒服,青青这丫头嫁的好, 那老婆子的尾巴怕要翘上天了。
越想心里越不得劲,一辈子都压了这人一头,临了了却要低她一头, 这心里能舒服得了才怪呢!
陈得寿瞄了老婆子一眼,他也知道自家这老婆子心里不得劲,可谁让时势没人强呢!
别小看这亲事, 陈家多了这门亲, 以后在城里就有说的上话的人了。听说那秦钟在城里很有人脉,不然他粮铺怎么开了这么多年,一到县衙仓库放旧年陈粮,他秦家粮铺都能低价拉回好多。
这上面没人能拉回来嘛?城里大大小小的粮铺没有十家也有八家, 能买县衙陈粮的也就那三两家罢了。
他要为陈家全族维护这门亲事,以后万一有求着人家的时候, 比那临时抱佛脚的强!
“等青丫头成亲的时候, 咱们给准备点陪嫁, 这两年你勤往那边走动走动,到时候不显的突兀……”
而这时候的麻家,也在谈论陈青家,到不是陈青这门亲事, 而是二虎这个做兄长的亲事!
麻家儿媳妇陈氏端着一碗药,抬手掀开门帘走进屋,“当家的, 药熬好了,快起来趁热喝,凉了就没药效了。”
久病成良医,陈氏给丈夫熬了十几年的药,这药要趁热喝对身体更好,是她慢慢摸索出来的。
“咳咳,咳咳。”陈大山爬了起来,一到季节交替的时候,他最容易感染风寒,尤其是这春夏交替,咳嗽就跟着来了。
断断续续已经咳了好多天,风寒早好了,就是这咳嗽不除根。
岁数还不算大,身体早破败不堪了,他自己也知道,能熬到这把年纪就不错了,儿子满福眼看十来岁了,他估计是看不到满福成亲了。
麻大山端过药,趁不咳的空挡,一口气把药给喝了,药还有点烫,可正好压压又到喉咙的咳嗽。
“你去把爹娘喊来,就说我有事和他们商量。”把手里的碗递给媳妇,他低声的吩咐道。
陈氏虽然有点疑惑,可也没问出口,她一直是老实本分的性子,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听丈夫的,对公公婆婆也很是孝敬。
麻婆子进门就开口问道,“咋了?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一听说儿子叫,她三步并作两步就进来了,他们老俩口住东屋,儿子夫妻俩住西屋,抬脚就到。
麻大山看他爹也随后面进来了,才倚在炕柜上说道,“爹,娘你们坐下,我有点事想和你们商量。”
“啥商量不商量的,有事你就说,能办的娘都给你办!”她就这一个儿子,从小身体还不好,真是要星星不给月亮。
可大山这孩子从小就懂事,让他少出去玩,他就安安静静的待家里,一个人坐院子里能坐上半天不动地方!
麻大山黯然的低下头,连声音都低了下来,“我这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爹也这么大年纪了,而满福岁数还小,家里没人撑着肯定不行。”
“说啥傻话呢?你的身子肯定会好的,这么些年都过来了,还怕以后?”麻婆子在儿子身上轻轻的拍了一下,话里有担心又有恼怒。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大丫的亲事已经定好了,今年不出嫁明年肯定就嫁出去了。二丫性子急,嫁远了要受欺负了咋办?娘,我想来想去,你看前面二虎咋样?那小子虽然没个手艺,是比大虎差了一点,可咱家又是啥样的人家,就这二虎还不一定能攀上呢?咳咳……”
说到这里,麻大山又咳嗽了起来,陈氏忙端来了热水,给丈夫喝两口压压咳嗽。
小心的喝了两口热水,把喉咙里的痒意给压了下去,他才接着说道,“二虎的性子有点憨,可也是咱从小看到大的,不会欺负咱家二丫,她又和青青那丫头玩的好,以后也没有那姑嫂矛盾。爹,你看这事能成不?”
麻老爷子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心想这事说不定真能成,他知道儿子还有另一成意思,是怕他自己去的早了,他这个当爷爷的岁数也大了,爷俩再看护不了满福长大,要真到了那一步,家里这孤儿寡母可怎么活。
自己家在陈家沟是外姓,本就活的没陈家本姓人容易,万一再没有撑的起家的男人,那在村里就更难了。
二丫要嫁给二虎,自己家万一真有那天,满福也就有人依靠了。
“行,让你娘去探探口风再说,你早点休息,我和你娘就走了!”
说着老俩口就退了出来,陈氏看公公婆婆出去了,才小心的问道,“当家的,真把二丫许给二虎啊?”
陈氏很是不放心,自己的闺女啥性子自己知道,二丫性子有点急,心里也藏不住事,啥事都放在面子上。而二虎看着也有点憨,两个不聪明的人放在一起能过好日子吗?
自己家知道自己家的事,自己就不是啥聪明人,但孩子爹是个有脑子的,虽然身体不好,可家里多数的事都是他决定的。
她心里怎么想的就是怎么说出来的,说完眼巴巴的看着丈夫,等着看他怎么说!
“你呀你呀!竟担心没影的事,二虎那孩子看着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