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娘四个吃过午饭,饼子还剩下一多半,锅里的鸡蛋汤也剩下不少。
除了田田以外,剩下的三个人都没啥胃口,像陈青就吃了半个饼子一碗汤。
方氏和三虎也和陈青差不多,吃的都比以前的少,心里有事都感觉不到饿了。
陈二柱没让几人等多长时间,太阳还在头顶的时候,他笑呵呵的跨进院门。
方氏忙张罗着盛饭,陈二柱也是饿的狠了,三两口下去,一个饼子就剩下一半,端起碗来“咕噜咕噜”两口,一碗鸡蛋汤就见底了。
陈二柱吃饱了才发现几人期盼的目光,笑着说道,“咱家三虎能读书了。”
在方氏的连声追问下,陈二柱才细细道来,他今天进城直奔德济堂找马掌柜,在陈二柱心里,马掌柜给自家说了青青这门好亲事,他就没拿马掌柜当外人看。
其实,要是青青成亲后,这事去问秦钟秦掌柜更好,可自家闺女不还没嫁过去吗,为了一点小事上门不太好。
又想着,自己和马掌柜交往已久,马掌柜和秦钟也是儿女亲家,算起来也不是外人,问谁都差不多。
他见了马掌柜的,趁他不忙的时候把这事一说,马掌柜听了也说好,还许诺了,到时候三虎认识字了,能写会算了,要找不到活干,他帮三虎找一个。
还把城里几个私塾细细的数了一遍,那些适合三虎上的,也说了一遍,让他自己再去打听打听。
陈二柱一路上都记在心里,怕记错了,走一段路还念叨一遍,进院门之前又背了一遍,满意的点点头,心想都记住了,没错。
这会儿事情说的差不多了,才拍着大腿对几个人说道,“差点忘了,三虎应该上哪几个私塾马掌柜也和我说了,青青,你记性好,给爹记一下,爹明天再进城一趟,好好探听一下。”
说着陈二柱又回想了一下,才接着说道,“马掌柜说城里的私塾有五六个,最好的是一个举人办的,秦家三郎就在那读书,那里的人都是奔着科举去的,不适合咱家三虎。还有两个私塾,马掌柜说里面的先生都是边教着呢自己还边学着,人家先生自己还想继续考呢,这种的也不行。就剩下两个,一个是秀才开的,这个秀才姓季,今年三十多岁,听说学问还不错,只是几年前伤了腿,绝了往上考的路,才在家里开了个私塾,他的私塾就叫季家私塾,在城西,离三柱家不远。”
“还有一个是老童生开的,那童生今年五十多岁了,这私塾已经开了十多年了,听马掌柜说这老童生性子不错,整天乐呵呵的,教出的学子都是明白事理的,这私塾就在城东,离马掌柜的医馆不远,你们都来说说,咱家应该选哪个私塾给三虎?”
“爹,你明天不是要进城打探打探嘛,要真像马掌柜说的这样,咱家就选老童生开的。”这话是陈青说的,那个季秀才年纪轻轻伤了腿,断了科举路,心里多多少少有点阴霾,别把这不好的心思带到课堂上,那对三虎并不一定是好事,暂时是看不出来啥的,等以后肯定会影响三虎的性情。
不怪陈青杞人忧天,这种事她在现代听过的就不少,偏执的人教出来的多多少少带点偏执,阳光开朗的教出来的学生都是朝气蓬勃的。
当然,肯定有那性情坚定不受影响的,可三虎是不是性情坚定的,陈青不想去尝试。
方氏也点点头,附和闺女的话,“管他秀才还是童生,只要能把三虎教好就行,我觉得能明白事理比啥都强。”
方氏也投了赞成的一票,剩下三虎一个人傻楞楞的站那,看着大家都望着他,他似才反应过来,傻笑着说道,“我听爹娘的。”
说完又看了看陈青,没忘了他能读书的提议是三姐提出来的,谄媚着说道,“我也听三姐的。”
陈青笑瞪了他一眼,“就你嘴甜。”
三天后。
今天是三虎进学的日子,那天一家子商量好了,陈二柱第二天又进了一趟城里。
把两家私塾又细打听了一遍,发现和马掌柜说的没啥出入,当时心里就偏向了老童生,又听说老童生那的束脩比季秀才便宜了点,心里的偏向就更重了。
回家来又商量了一次,觉得还是应该去老童生那。
又是一天,陈二柱带着三虎进城了,这次是把三虎送给老童生看看的,自己家挑好了夫子,夫子也要看看学生不是。
老童生姓童,私塾里的学生都唤他童夫子,外人都喜欢唤他老童生。
童夫子虽然岁数大了,可对私塾里的学生还是很尽心的。看见三虎也没嫌他年纪有点大,要知道进学的最佳年纪是六七岁,而面前这个孩子已经九岁了,个子比九岁的孩子可高多了,外人一看还不认为十一二岁啊!
考校了一番,童夫子还是收下了三虎,陈二柱也提前把家里的打算说了,就想给孩子认几个字,能写会算就行,让童夫子看着教。
而童夫子也没生气,他也和陈二柱说了,认字在他这就行,算账是要会打算盘的,他这里可教不了。
不过他可以给孩子找个学的地方,他生在这安平城,长在这安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