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与府兵相熟,配合得当,还请让奴与连意领他们出城杀贼。”
谢不为抿了抿唇,“可军士更善临阵,不如与你们同去。”
慕清摆首道:“六郎有所不知,突袭不比两军对垒,胜负不在人众,而在灵活机动,奴与连意指挥不了军士们,如此出城反倒更增危险。”
谢不为便不再多言,速命军士为慕清连意和府兵们送上了甲胄刀剑,再目送他们出城,后迅疾登上了城墙以观战局。
是如谢不为所料,海盗即使注意到了城门异动,也认为不过是谢不为又在重施疲兵之策,便十分轻慢,没有立即准备迎战。
直到慕清连意杀到了海盗营帐中。
海盗们才意
识到此乃突袭,方仓皇应战。
但不想,慕清连意领着府兵竟似鬼魅,行动飘忽不定。
倏忽隐入营帐没了踪影,又倏忽出现杀了海盗措手不及。
一时城外兵戈喧杂,海盗营帐内还燃起了冲天之火。
谢不为捏紧的手不自觉渐渐放松下来。
而一旁的刘二石更是激动到扬声赞道:“谢将军的侍卫当真有勇有谋。”
谢不为也是没有想到,慕清连意与他们带来的一百府兵竟能如此诡奇,也确实是比军士们更善突袭。
而就在海盗们彻底反应过来慕清连意的突袭之策,也有所应对之后。
慕清连意果真谨遵了谢不为的嘱咐,不再恋战,及时撤回城中。
这便又是出乎了海盗们的意料,竟是追也没追,倒让慕清连意等不费吹灰之力顺利返回。
谢不为与刘二石又赶忙下城迎接。
慕清连意与一干府兵们皆是满身血污,可除此之外,竟都鲜有受伤,甚至未有人死于这场战斗。
谢不为心下不禁沸腾,也终于彻底展颜一笑,“好好好。”
后面竟有些激动到说不出话来,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连意见状赶紧抛下了身上满是血污的战甲,扶住了谢不为,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六郎,这是夫人给的药,你快吃了吧。”
谢不为想也没想,自然地接过,也当即服下了其中一颗,顿觉呼吸舒畅了不少,就连心中块垒也像随之消散了许多。
城上瞭兵也在此时来报,“禀谢将军,据属下观测,至少有七八百贼寇或死或伤!”
刘二石一个“好”字还未出口,却又有军士随后道:“但他们似乎未有休整的意思,而是又在搬运云梯土车。”
谢不为却并不意外,海盗一定本就准备在白日攻城。
现下不过是激怒了他们,让他们在天还未亮时就开始准备。
这最后的生死之战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的。
与其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不如想办法消耗他们的力量,让最后一战胜算更大。
而慕清连意的到来,则是为他们更添胜算,他自然更是不会畏惧。
再有风过,像是吹散了天上的深黑幕布,露出了浅白色的黎明。
城下已有海盗列阵,云梯土车等攻城器械也都布置在了阵前。
而在海盗后方,谢不为竟还看到了孙昌的身影。
这果真是海盗准备的最后总攻,孙昌甚至不惜亲自出现,带伤指挥。
谢不为手握长剑——如今已没有了办法,只能以血肉刀剑正面迎敌。
也不等天色大亮,海盗们便如密密麻麻的蚂蚁一般开始攻城。
军士与府兵们皆守在女墙后,不断地击落、砍落、刺落试图攀上城墙的海盗。
许是经昨夜一战,士气大振。
即使海盗攻势猛急,但城上的军士却也不惧,丝毫没有给他们机会。
如此拼杀小半个时辰,城下已堆起了高高的尸骸。
温热的鲜血也仿佛蒸腾出了血色,将周遭的一切都染红。
孙昌见势不利,转而不再硬攻,改用初次那般,钻挖壕沟,试图用火油、火药烧毁城基。
这般,便逼得城中军士只能必须出城迎战。
可即使他们如今士气锋锐,但毕竟海盗是数倍于他们。
出城正面应战,胜算不过寥寥,这下竟似必死之战。
刘二石临危不惧,主动请战。
而慕清连意则是在劝谢不为带着孟聿秋与诸葛登先行撤退。
或死,或退。
似乎成了现下必须做出的抉择。
谢不为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目视城下聚如黑云的海盗,神色坚毅。
也未有任何犹豫,“你们带着孟相和诸葛府君先走。”
“我来迎战。”!
慕清摆首道:“六郎有所不知,突袭不比两军对垒,胜负不在人众,而在灵活机动,奴与连意指挥不了军士们,如此出城反倒更增危险。”
谢不为便不再多言,速命军士为慕清连意和府兵们送上了甲胄刀剑,再目送他们出城,后迅疾登上了城墙以观战局。
是如谢不为所料,海盗即使注意到了城门异动,也认为不过是谢不为又在重施疲兵之策,便十分轻慢,没有立即准备迎战。
直到慕清连意杀到了海盗营帐中。
海盗们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