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整个人竟然躺在梁士宁怀里。
梁士宁半梦半醒间只以为应淮睡梦中又喘不上来气了。
他揽着人往上坐了些许,却感觉怀里的人身形并没有如之前那般重新放松下来。
梁士宁微微睁开眼,有些含糊开口:“师父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过了几秒,他听着面前似乎轻咳了一声,低声开口:“......渴。”
梁士宁守了应淮两天,这两天应淮发烧一直反反复复,直到昨天晚上才终于平稳了下来。
梁士宁不放心一直守到半夜,才终于揽着人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
因此他一时间没听出来听出应淮语气间掩藏的戏
() 谑,只又安抚般拍了拍应淮的肩膀,起身去够旁边的水杯。
躺在他怀里的人本来就力气不济,干脆直接没有动,饶有兴味地看着梁士宁一系列的举动。
他看着梁士宁熟练地用指尖试了试杯壁的温度,然后拿起水杯——自己喝了一口。
应淮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哪里不对。
他下意识想要撑起身子:“等一下........”
但他话还没说完,下一秒,便看梁士宁微垂着眼,熟练地单手扶住他的后颈,缓缓渡过一口温水了。
应淮的眼眸倏然睁大。
许是梁士宁的动作太熟练自然,他喉咙微动,竟然真的将这一口水咽了下去。
唇上的触感终于消失,应淮喘息着抬起眼,看着面前的人重新直起身子,转身似乎还想拿杯子,慌乱的意识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再顾不上逗人:“梁士宁!”
梁士宁的动作一顿。
他下意识回过头,对上应淮带着些许薄红的脸色,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他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
“........师父。”
梁士宁无声地张了张口,声音带着难以遮掩的慌乱:“你醒了啊.......师父。”
应淮撑着身子靠坐在床头,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一时间也没有说什么。
他想要追问梁士宁刚才在干什么,但下意识又不愿意去回想刚才的那件事。
之前梁士宁虽然也这么给他喂过水,但都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完全不似刚才那么........熟练自然。
——就好像已经做了很多次。
房间里一时间陷入尴尬的氛围,梁士宁无声地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解释什么:“我刚才........”
他话还没说完,病房的门忽然被人先一步推开。
“呦,你终于醒了?”
宋思澜拿着几包点滴走了进来,有些讶异地抬起头。
房间里的两人同一时刻松了一口气。
梁士宁瞬间从床边站起身,低声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径直向门口走去。
应淮则无声地吐了一口气。
——他从来没这么期望见到宋思澜。
他抬起头,冲着宋思澜弯了弯眼:“好久不见,宋医生。”
宋思澜有些新奇地看了面前笑眯眯的人一眼:“你烧了两天烧转性子了?”
“之前每次见到我都一副心虚的样子,今天竟然主动跟我打招呼?”
宋思澜走到应淮面前,好奇地弯下腰:“我开的是退烧类和硝酸酯类药啊,你不会被我药傻了吧?”
应淮:???
他一时间失笑。
“我什么时候不欢迎宋医生了?”
宋思澜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地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的满嘴跑火车。
“行了,现在还有没有哪不舒服?”
应淮下意识想要摇头,下一秒,便听宋思澜直接冷笑了一声。
“刚才你跟我说假话我不理你,”宋思澜抱着双臂,不紧不慢地开口,“不代表你现在还能瞒着我。”
“你要是再在这儿跟我插科打诨,我可就要继续延长你的住院时间了啊,应老师。”
应淮神情一顿。
他眼眸闪了闪,半晌到底在宋思澜冰冷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胸口有点闷,刚才躺着还有点喘不上来气,现在坐起来感觉好一点了。”
宋思澜皱了皱眉。
他拿出听诊器放在应淮胸口,半晌再次开口:“肺部有没有什么感觉?”
应淮犹豫了几秒:“还好,就是说话时间长了........胸口会有点憋。”
“有点憋,你现在就已经开始喘了你没感觉到吗?”
宋思澜没好气地开口。
他收回听诊器把旁边的雾化器拿过来,应淮不敢再说什么,乖乖地将雾化器含到了嘴里。
宋思澜将鼻氧管重新给应淮戴上,趁着这个时间帮他把常规的一些检查重新做了一遍。
直到看到应淮脸上终于多了一丝血色,宋思澜语气才终于缓和下来些许。
“好点了?”
应淮点了点头。
宋思澜没有说什么,他上前两步坐到他床边,按住应淮的脉搏,过了几秒才终于真的舒了一口气。
应淮有些啼笑皆非地抬起眼:“宋医生现在还不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