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至于栽在活人墓里,更令人担忧的是活人墓……还有雾河边上的诡异东西。
半月前宿家那群修士怎么死的,他们现在都没有确切消息。
“可是长老,我们做这些事不需要知会少主吗?”旁边一个宿家修士小声说道:“少主这次过来帮忙,不知道我们在外面……”
宿家长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少主常年在苍雪宗闭关修炼,对外面的世界未必清楚。有些事情不需要让少主知道,我们只需要给少主铺好路就行。”
想到此处,宿家长老精明的脸上带着几分郁气,除了南坞山这遭事,还有天元城闹的婚契的事。
以往这种事情,顾家总会先出来言明状况……像多年前,顾家少主外出游历深陷险境,外界都传闻他死了,还是顾家第一时间出来言明状况。
关于顾家少主,但凡与他相关的事,顾家没有一点马虎。
可这还是第一次见顾家对这种事情无动于衷,眼下全东寰南界都在等宿家表态,这让宿家难以抉择。
可这他们宿家能表态的吗?
婚契的事,宿家里知道的人也很少,连常年在苍雪宗的少主未必能知道那么多秘闻。
因为与顾家少主定下婚契的……并不是他们少主,而是那个废物。
宿家与顾家确实是有一纸婚契,真婚契在手,宿家不至于这么担忧,可偏偏那婚契在半月前就已经被毁,至于怎么毁的无人知道。
当时宿家主与一众德高望重的长者从祠堂里出来时脸色极差,连同那个废物也被关进了后山偏宅里,原以为事情压下来了,谁知道走漏风声,满城皆知,连那个废物也不知道所踪,引得家主大怒。
宿家长老看着黑压压的南坞山,眼中势在必得。
南坞山得拿下,还得给他们少主以及宿家造势,才能让天元城风向转变。
灵舟所化的防御阵法稳稳地守在了南坞山封印口,原先盘旋的阴气尽数被堵住。
宿家长老皱眉,随口道:“也不知道这坐化之地是哪位强者,南界的典籍我都翻阅过,没听闻哪位强者与这南坞山有关。”
这南坞山,说强大也不算强大,但确实是宿家长老这么多年来见过最诡异的,不然宿家半月前也不会折进去那么多修士。
“难不成这地坐化的大能者前辈是鬼修邪修?”离火派长老思索着,要是这类大能者坐化,里面遗留的秘宝大多数是他们生前修炼之物,与现今数多正统术法截然相悖,坐化之地还容易衍生邪祟。
旁边传来声音,打断了宿家跟离火派长老的交谈。
“这种封印,可不是邪修能用出来的术法。”
说话之人正是倚在灵舟边的白发老者,他抬眼看着高处,点出几道:“南坞山的封印用着正统封印之术,里面却阴盛阳衰,不见灵气,阴气满盈……反倒像是某个大能者,利用这封印封着什么。”
此话一出,宿家长老更是重重地看了白发老者一眼,“您有何高见?”
“老夫有什么高见,顶多就是一个开船的。”白发老者耸肩,他对南界世家抢夺秘境的事毫不关心,要他是千年前的强者,坐化后还要被人掘墓挖宝,他从棺材跳出来也得把这群大逆不道的修士给拖下去。
老者神色倦倦,摆手不管闲事,“不过掘墓,会遭报应。”
离火派长老还想多说几句,宿家长老却若有所思地看了老者一眼,他正欲多问两句。
而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宿家的修士却匆匆跑了过来,手中的传音符烧至一半熄灭,修士的脸色惨淡难看——
“不好了长老,与少主他们的联系断了!”
离火派跟宿家长老脸色大变。
“这不,报应来了?大家还是积点德吧……”老者话说至一半,浑浊的眼睛里出现几道异彩,他顿然看向高处,远处突然跃下一道剑光,在无人在意的角落越过封印穿入了南坞山间。
剑修!?谁来了?
一道剑气穿过重雾,穿破封印,重重地落在南坞山裂缝间。
剑气散去,两道身影出现在阴气肆虐的枯树林间,身着张扬红衣的男子扫了扫肩部的尘灰,面露不悦地看向东边的位置,语气稍停:“我说怎么外边把入口封得死死的,这里阴气太盛了,这等封印,南界的修士居然也没早点行动……南坞山这情况可不简单啊,快能比上极北之地外围了。”
若是普通的阴盛阳衰,倒也不至于大动干戈。
可这方天地的阴气浓郁到极点,盛阴养祟,假以时日此地必然会成凶祟之地。
“顾子……顾七!你有没有听我说话。”红衣男子叨唠半天未见回应,脸色不耐地往枯树另一边看去。
剑客站在数十步外,背上缚满封印的剑器微微震着。
此时此刻,他站在枯树旁侧,穿林席卷而来的阴风冲至他的周围的时候霎时消止,寂静到只剩下焦土枯叶沙沙的细碎声音。他倚靠着枯树阖目深思,越过肆虐的狂风,循向更远的深山。
而忽然间,剑客似乎注意到什么。
他身形稍动,跃身至数步之外。
“我喊你半天怎么没应,此地必有凶祟经过以及未知出处的上古封印,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