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备森严的菲斯图尔,突然化身成狂热的追星现场。
只因被小护士多看了一眼,就有人克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当场晕厥,又或是欢呼的声浪愈发猛烈,简直要将病房掀翻。
虞藻被这个阵仗吓到了。
他略有不安地往前走着,在经过江斐的病房时,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身材纤细修长的小护士,乌发顺滑乖巧地贴在额前,微微侧过来的眼睛里像包着一汪水,又带着小动物般的警惕。
江斐看呆了。
虞藻一眼就认出这人是谁,是不久前抓着他不放的、突然失控的病人。
小心眼的他,带着点凶气地瞪了江斐一眼,又轻哼一声,撇着唇角翘起下巴,没好气地踩着小皮鞋走了,还故意走得特别大声。
只留下一个纤细的背影。
从背后看,他的腰身被勾勒得只有纤细一把。
小护士连走过的地方,都有一团散不去的香。
江斐痴痴地看着小护士离去的身影,整张脸贴上栏杆,被挤得几乎变形、发疼,却久不能回神。
直到确定再也看不到小护士的背影,他才失魂落魄地躺回病床。
脑中却充满那绰约美妙的身影,以及萦绕在身边的甜腻软香。
“嘿伙计。”白人冲他挑了挑眉,目光下挪,想起不久前对方的言语,忍不住讥诮道,“你不是说你不是同性恋,也对他没兴趣吗?”
“去卫生间照照镜子吧。”
“现在的你,看起来和你的嘴一样硬。”!
看虞藻这不在意的表情,就算真有这么一桩婚事,估计伦也是被甩或是正被甩的那个人。
西方人的体格较大,林的衬衫给虞藻穿上,宽松得像裙子,下摆几乎到大腿中部,连裤子都省了穿。
虞藻光着一双腿,往林的身上挨:“你叫林对吗?我可以不喊你DR.L吗?”
他睁着一双乌黑水润的眼,实在让人难以拒绝。
林:“你喜欢喊什么,就喊什么。”
除了同级的伦,没有人知道DR.L的真名。
而现在,多了个小护士。
“林!”
虞藻像是很开心,他仰起面庞,细声细气地喊了一声,简单的称呼从他口中说出,莫名有一种撒娇的劲儿。
“刚刚院长说B区缺人,那能不能让我去呀?”
实习生只能在C区活动。
他也不是特别想去B区,但他想转正。只有通过试用期的小护士,才能去B区。
“B区很危险,工作难度也会上升。”林说,“不只喂药那么简单,还要给他们注射部分药剂。”
虞藻忙道:“我会的!”
“我知道。”林说,“我今天看到了,你生了病,但还是很认真。”
“是个敬业的小护士。”
被夸奖的虞藻翘
起唇角,下巴也抬得高高的:那当然了!
林担心的不是虞藻的专业能力。
B区的病人不可控因素更高Θ_[(,也更加难控制,尤其是注射药物环节,病人突发暴.动或攻击是常有的事。
他怕小护士受伤,更担心小护士被吓着。
“我明天会去A区一趟,可以顺便带你去B区。B区的病人都比较难缠,你不需要给好脸色。”林强调,“特别是,今天那种。”
……
B区。
马上到了注射药剂的时间,按照过往经验来看,这个时间段的病人都会情绪激动、疯狂撞击护栏,又或是破口大骂……也是警卫队最头疼的一个时间段。
但今天,B区迎来了一个好消息。
一个警卫经过一个病房,故作不经意地敲了敲门,一只大掌伸出,他往上头放了瓶发油,又说:“这是百货大楼最好的发油,绅士都用这款,还是斩女香。”
“谢了。结婚请你吃饭。”
警卫:“……”
他收了钱,去了下一个病房,这个病人让他帮忙带的物品是一些糖果,以及一朵新鲜的玫瑰花。
菲斯图尔看守严格。
同样,背地里的交易也从未停止过。
只要给出足够的利益,警卫队愿意冒着风险,帮病人从外界带着物品。对这群疯狂偏执、连异性手都没有摸过的处.男们而言,烟、酒,永远是菲斯图尔内部最畅销的物品,也是公认的硬通货。
而现在,最畅销的东西换了。
从烟酒,变成了男士洗漱水、男士香水,又或是一些漂亮的小物件,如果带上“女友看了会流泪”等字眼,这群愣头青会毫不犹豫地花大价钱买下。
一群病人不再闹事,也不大吵大闹,而是在各自的洗漱间内安安静静地打扮着自己,擦了头油与香水,风骚十足地剃着胡须哼着歌,像即将与恋人约会的绅士一般。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异的味道,各种品牌的发油、剃须泡沫、洗漱水混合在一起,还混了许多牌子的香水。
江斐躺在病床上,听着同病房的病友在唱情歌,闻着怪异的味道,忍不住低低地骂了声。
操,一群疯子。
江斐在病床上挺尸,脸上、身上都带着伤,自从他转到B区,莫名其妙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