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继续联系,所谓婚约不过是聊天时的一句玩笑话,根本作不得数。
倒是伦记性真不赖,这么多年过去,还记得小时候的事。
林“嗯”了一声,不知道信没信。
看虞藻这不在意的表情,就算真有这么一桩婚事,估计伦也是被甩或是正被甩的那个人。
西方人的体格较大,林的衬衫给虞藻穿上,宽松得像裙子,下摆几乎到大腿中部,连裤子都省了穿。
虞藻光着一双腿,往林的身上挨:“你叫林对吗?我可以不喊你DR.L吗?”
他睁着一双乌黑水润的眼,实在让人难以拒绝。
林:“你喜欢喊什么,就喊什么。”
除了同级的伦,没有人知道DR.L的真名。
而现在,多了个小护士。
“林!”
虞藻像是很开心,他仰起面庞,细声细气地喊了一声,简单的称呼从他口中说出,莫名有一种撒娇的劲儿。
“刚刚院长说B区缺人,那能不能让我去呀?”
实习生只能在C区活动。
他也不是特别想去B区,但他想转正。只有通过试用期的小护士,才能去B区。
“B区很危险,工作难度也会上升。”林说,“不只喂药那么简单,还要给他们注射部分药剂。”
虞藻忙道:“我会的!”
“我知道。”林说,“我今天看到了,你生了病,但还是很认真。”
“是个敬业的小护士。”
被夸奖的虞藻翘
起唇角,下巴也抬得高高的:那当然了!
林担心的不是虞藻的专业能力。
B区的病人不可控因素更高Θ_[(,也更加难控制,尤其是注射药物环节,病人突发暴.动或攻击是常有的事。
他怕小护士受伤,更担心小护士被吓着。
“我明天会去A区一趟,可以顺便带你去B区。B区的病人都比较难缠,你不需要给好脸色。”林强调,“特别是,今天那种。”
……
B区。
马上到了注射药剂的时间,按照过往经验来看,这个时间段的病人都会情绪激动、疯狂撞击护栏,又或是破口大骂……也是警卫队最头疼的一个时间段。
但今天,B区迎来了一个好消息。
一个警卫经过一个病房,故作不经意地敲了敲门,一只大掌伸出,他往上头放了瓶发油,又说:“这是百货大楼最好的发油,绅士都用这款,还是斩女香。”
“谢了。结婚请你吃饭。”
警卫:“……”
他收了钱,去了下一个病房,这个病人让他帮忙带的物品是一些糖果,以及一朵新鲜的玫瑰花。
菲斯图尔看守严格。
同样,背地里的交易也从未停止过。
只要给出足够的利益,警卫队愿意冒着风险,帮病人从外界带着物品。对这群疯狂偏执、连异性手都没有摸过的处.男们而言,烟、酒,永远是菲斯图尔内部最畅销的物品,也是公认的硬通货。
而现在,最畅销的东西换了。
从烟酒,变成了男士洗漱水、男士香水,又或是一些漂亮的小物件,如果带上“女友看了会流泪”等字眼,这群愣头青会毫不犹豫地花大价钱买下。
一群病人不再闹事,也不大吵大闹,而是在各自的洗漱间内安安静静地打扮着自己,擦了头油与香水,风骚十足地剃着胡须哼着歌,像即将与恋人约会的绅士一般。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异的味道,各种品牌的发油、剃须泡沫、洗漱水混合在一起,还混了许多牌子的香水。
江斐躺在病床上,听着同病房的病友在唱情歌,闻着怪异的味道,忍不住低低地骂了声。
操,一群疯子。
江斐在病床上挺尸,脸上、身上都带着伤,自从他转到B区,莫名其妙被其他病友霸凌。
有时候只是对视上一眼,他们都能当场打起来。
B区的病人与C区不同,战斗力明显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并且也更疯、更不要命,打起架来都是豁出去的打法。
“伙计,现在你可成为我们菲斯图尔的公敌了。”有个白人倚墙调笑。
江斐懒得搭理这群傻逼。那白人抢不到洗漱间的位置,就拿江斐寻开心,“你居然敢对我们的梦中情人做出这么无礼的事,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我也会狠狠教训你一顿。”
江斐怀疑他听错了:“梦中情人?谁?”
“装傻在这里可不好使。”白人拿出怀
中的一张照片,虔诚地放在唇边亲了亲,朝他挤眉弄眼,“嘿,他的脚是不是很香?”
江斐:“……?”
“一定很香,我都看过视频了,你恨不得把他的整只鞋子都给吞了吧……不过伙计,真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这么粗鲁。”他叹了口气道,“不过也是,十八岁这个年纪,的确容易冲动。”
“更何况,还是那么漂亮的小护士。”
“…………”江斐的脸色青了又红,他总算知道这段时间为什么受尽白眼了,又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将嫉妒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敢情是因为这事儿!
方才还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