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青年就跟没长骨头一样靠在墙壁上, 一手撑在门框,勉强让自己站立,乌黑的头发乱糟糟的, 那张精致的俊脸飘着红晕,从耳根一直延至眼角, 一双眼眸迷茫又涣散, 呼出来的气息全部带着酒气。
青年此时的状态和着装与印象中大相径庭,周衍看了好几眼才确定自己没认错人。
他将人上下打量一番, 惊讶之余暂时忘了自己大肚子的事儿, 眉眼懒惰而凌厉, 抬着下巴问:“你怎么来了?”
青年回以迷茫的眼神,打了个酒嗝,呜咽道:“逸宸哥”
“”周衍脸黑得不行,从额头到下巴都刻画着不羁的锋芒, 不由冷笑起来,“我说陆知燃,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 不准你接近景逸宸, 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吗?”
“逸宸哥,”陆知燃又软软地叫了声,模样好不可怜, “你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做”
“嗝”陆知燃完全没了往日在公众面前设立的清冷花瓶形象, 现在就是一个神志不清, 满身酒气的醉汉,扒着门框诉苦,“你就不能等等我嘛,我现在现在成功了, 再等等我,等我去找周衍离婚”
“”我也正有此意呢。
周气的眼皮直跳:“等不了!”
他直接替景逸宸回绝,估计是受不了对方身上的味道,一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就要去关门,“赶紧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千钧一发之际,陆知燃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量,看着清清瘦瘦,发起疯来却不可小觑。他趁周衍门没关严,跨前一步踏进客厅,犹如战神一般奔着男人使力。
周衍侧身一个闪避,竟然没躲过,直接被他抱住了。
陆知燃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他努力张开双臂将人抱紧,却发现男人的身板比他想象中的宽多了,但来及奇怪这个点,他闭着眼睛嘀咕:“逸宸哥,我好想你,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呜呜”
说着说着,陆知燃甚至伤心地哭了起来,“我的画终于值钱了,
可是我一点也不开心,我还是想你,每天都会想,想的头都要炸掉了”
听听,多么动人的告白。
若说刚才的周衍只是稍微黑了脸,那现在的周衍就是从煤炭里刚走出来,整个人都黑透了,浑身散发着黑烟。
他握住陆知燃的手腕,用力将对方的胳膊掰开,牢牢控制在半空中,声音寒冷刺骨:“陆知燃,你说的这些话,景逸宸永远都听不到,识相的快滚。”
“呜呜呜”陆知燃泪眼婆娑地摇头,“逸宸哥,不要赶我走。”
一个大男人哭得这么伤心,真叫周衍无语。他当初怎么就看上这么个懦弱无能的小白脸,拎不清现实和幻想,也不懂得知足常乐。
这个人,又蠢又贪心。
“够了,”周衍不想再与其纠缠,声音更冷,“我最后说一遍,赶紧给我滚,以后也不准再来找景逸宸,不然后果自负。”
“逸宸哥,求你了”
陆知燃醉得理智毫无,满嘴哥哥哥叫个不停,不仅没有识相地离开,反而越战越勇地往人身上贴,像是黏人的口香糖。
“我喜欢你。”陆知燃闭着眼睛告白,脸贴近男人的颈窝想要亲吻,一双手顺着对方肩膀往下移来到腰部。
倏地,他手一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大着舌头道:“逸宸哥,你你为什么,你的肚子怎么了,噫?这是地球仪吗?好大好圆。”
说话间,双手还特别不老实,敷在周衍鼓起来的肚皮上乱摸一通。
周衍目光阴霾恐怖,最后仅存的那点好脾气都被磨没了。他下狠手,一巴掌拍在陆知燃的手背上,发出“啪”的一声。
“哎呦!”陆知燃痛叫一声,可怜兮兮地缩回去,手背肉眼可见地泛红了,疼得直哈气。
惩罚不会就此止步,周衍刚才还有一点“景逸辰不动声色”版本的帅哥包袱,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他被陆知燃摸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忍无可忍地抬起一条腿照着对方的膝盖就是狠狠一脚,他虽然怀孕,但力气不减,直接把人踹出两米远。
陆知燃身体失重,连退几步倒在门厅的柜子上,结结实实摔了一个大屁股蹲儿。
周衍拍了拍身上被碰过的地方,鼻尖都是浓厚的酒味,怒气更盛,瞪着坐在地上的醉汉阴森森道:“陆知燃,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不想活了是不是!”
陆知燃一激灵,顾不上屁股有多痛,危机感达到了顶峰,让他不得不努力睁开眼睛,用尽最后的意志看清楚眼前的男人,随即惊讶地张大嘴巴:“你是周周衍?!”
周衍掷地有声:“还不快滚。”
刚才还异常大胆的陆知燃,此刻被吓得屁滚尿流,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扶着墙壁逃命似地往外跑,在周衍面前,就算是喝醉也壮不了胆,这可能就是血脉压制。
陆知燃走了没多久,景逸宸就回来了。
周衍刚换完身衣服从主卧里出来,两人在客厅打个照面,先是有默契地互视一眼,然后各自端详着对方的神色。
自打进屋后,景逸宸就闻到了陌生的酒气,今晚的应酬没有酒,他没有喝酒,客人也没有,所以酒气不该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