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业嘿嘿一笑:“不会的,父皇在呢,就是上天也畏惧父皇龙威,这雨,定然下不下来。”
洛轻言挑了挑眉,什么时候,承业竟连拍马屁都学会了?跟谁学的?
洛轻言将时常出现在承业身边的人来来回回想了一遍,最终锁定了目标:“是你延儿哥哥教你这么说的?”
“嗯嗯嗯。”承业虽然比许多同龄人都要懂事许多,可是到底也不过是个孩子,在自己父亲跟前,总是毫无保留:“延儿说,父皇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文武双全,会治国会打仗。母后是这天底下最漂亮的女子,不仅漂亮,还聪慧过人。”
承业抬起头来看向洛轻言:“我觉着他说的很对。”
在承业的心目之中,他的父皇母后的确是最厉害的。
洛轻言笑了一声,抬起手来揉了揉承业的脑袋:“是,他说的很对。”
说着,又看了眼营帐中摆放着的时漏,他来承业这营帐中也已经有一刻钟的时间了,想必应该已经够了吧。
洛轻言想着,低下头看向承业:“时候不早了,早些歇下吧。”
“好。”承业应着,又想了想:“在打雷,我有些怕打雷,而且,先前来的时候,我从马车中看见了,这林子里还有老虎狮子的……父皇,要不,你陪着我一同睡吧。”
“男子汉大丈夫……”洛轻言拒绝的话说到一半,瞧见承业与云裳有些相似的眉眼,却又一下子犹豫了,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行吧,只此一回。”
承业全然没有想到洛轻言竟然会同意,眼中顿时闪过一道亮光:“好好好,今夜真的是因为外面雷声阵阵的,我有些害怕,以后我不会这样的,我知道的,男子汉大丈夫,要坚强勇敢。”
洛轻言笑了一声:“还不赶紧去洗漱?”
承业忙不迭地唤了宫人进来,侍候着他洗漱了,回来一瞧,洛轻言已经在他的床边坐了,承业连忙上了床,钻进了被子:“好冷呀好冷呀,父皇穿这么多都不怕冷的吗?”
“父皇是大人了,不怕。”
承业闻言很是羡慕:“啊,大人就不怕冷的啊,我好想快些长大啊。”
“会长大的,睡吧,别说话了,食不言寝不语。”
承业点了点头,第一次同自己父皇一同睡觉,却仍旧有些兴奋,闭着眼半晌没能睡着,只睁开眼来定定地看着洛轻言。
洛轻言拿着本书坐着看着,察觉到承业的目光,也没有作声,只抬起手来轻轻拍着承业的背。
许是洛轻言拍的太过有节奏感,也许是白日里坐了一整天的马车,实在是有些累了,没多一会儿,承业就睡着了。
洛轻言转过头看向承业的睡颜,沉默了好一会儿。
外面仍旧响着雷,只是雨却一直没能下下来。
自打中午的时候,收到浅酌出事的消息之后,洛轻言心中就一直隐隐约约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这种感觉,在这雷声阵阵中,显得更加明显了几分。
若是以前,他孤身一人的时候,他定然是不会害怕的。
可是如今却有些不同,他有家,有了心爱的女子,还有了血脉传承的孩子。
外面已经渐渐安静了下来,偶尔能够听到侍卫来回巡逻的声音。
洛轻言将一直在他身边的暗卫传唤了出来,以只有他们能够懂的方式吩咐了些什么,不一会儿,暗卫便又隐了去。
夜渐渐深了,洛轻言在承业身边躺了下来,缓缓合上了眼。
到了下半夜,雨终于下了下来,雨势不小,打到帐篷顶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雨势太大了,火堆都被雨打灭了,叫人将柴火收起来,挂几盏琉璃灯或者是灯笼出去吧。”刘文安在外面压低着声音吩咐着。
“是。”
宫人低低应了声,还未将灯笼和琉璃灯挂出去,就骤然听见了有高呼声传来:“有刺客!”
刘文安的心猛地提了起来:“有刺客,护驾。”
一边喊着,一边掀开营帐的帘子快步走了进去。
洛轻言已经听见了声音,坐了起来:“有刺客?”
“是。”刘文安点了点头:“方才突然下了雨,雨势不小,将外面的火堆都给打灭了,奴才正要吩咐将灯笼或者琉璃灯挂出去,就听见守卫在喊有刺客。”
刘文安一边应答着,一边将营帐中的灯点燃,拨了拨灯芯,将灯调亮。
洛轻言低下头看了眼睡在里侧的承业,承业似乎也被外面的动静闹醒了,睡眼惺忪地睁着眼睛,抬起手来看向洛轻言:“父皇,怎么了?”
“没事,你接着睡吧。”
许是对洛轻言太过信任,承业并未有任何怀疑,便又睡了过去。
洛轻言披衣而起,出了营帐。
外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又因着雨声太大,将那些细碎的声音都掩盖得差不多,甚至听不出什么来。
刘文安急急忙忙拿了灯笼出来,立在了洛轻言身侧。
“陛下,有刺客行刺,刺客约摸四十来人,皆是高手,暗卫与侍卫与刺客交上了手,属下们来保护陛下和太子殿下。”
洛轻言点了点头,没有作声。
“周围还有埋伏,有人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