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请到了鬼医,只是却也并非能够立刻出发的,至少,需得要将宫中与锦城中的事情安置妥当。
“我这一去,至少也得一月有余,若是贤王的病情有变,兴许还得要更长一些的时间。”云裳定定地看着洛轻言:“我不在宫中,承业住在这未央宫我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不如趁着我尚且还在宫中,让承业搬去东宫。”
洛轻言点了点头:“也好,东宫那些本也已经布置好,东宫中的宫人也都已经安排妥帖,只是我此前想着等承业的册封仪式之后,再行搬入。既如此,那不如就让他早些搬进去就是。”
“早些搬进去也好,若是等着举行了册封仪式,只怕盯着东宫的人便越来越多了,到时候我反倒不放心一些。”
“如今只怕没几个人会料到,我会这般着急让承业搬进去,他们也来不及做什么手脚。”
“那就搬吧。”洛轻言应着:“找个名目,让钦天监选个日子?”
云裳应了一声:“好。”
虽定下要给承业搬宫殿,只是为了保密,云裳倒也并不急着叫宫人收拾东西,只等着钦天监选好日子之后直接搬过去。
“娘娘要离开这么长的时间,宫中这些事情……”
云裳立在窗边,神情淡淡:“待会儿我去太后宫中一趟,请太后帮我主持主持宫中杂务。”
外面的雪倒是停了,宫人已经在开始清理路上的雪。
云裳吩咐宫人取了氅衣,便往太后宫中去。
一进宫门,就瞧见夏寰宇与华翎正在院子里的亭子中围炉煮酒。
宫人瞧见云裳,同两人禀报了一声,两人才转眸朝着云裳看了过来。
“皇后来了。”
华翎站起身来,笑着道:“你来的正好,我先前亲手做了一些糕点,怕我们两人吃不完,便只带了一些出来,你在这儿稍坐片刻,我去给你热一热拿过来。”
“让宫人去做就好了,母后你不必这般麻烦……”
华翎脸上笑意更深:“宫人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火候,我怕他们热得不对,让糕点变了味道,你坐会儿吧,我先把糕点热一热再来说话。”
华翎说着,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夏寰宇瞧着华翎进了正殿,才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她并不是非得要亲自去热那些糕点,只是不想同我一起下棋罢了,方才下了两盘,非得要耍赖不肯认账。”
云裳笑了起来:“是父皇爱重母后,因而才愿意就着她。”
夏寰宇笑了一声,目光落在了云裳的脸上:“你今日来,有事?”
云裳倒也并不隐瞒,只点了点头:“想要请母后帮我主持后宫一段时日。”
“主持后宫?”夏寰宇眯了眯眼:“你要出宫?去做什么?要去多久?”
云裳垂下眸子:“是贤王……”
“贤王?”夏寰宇刚刚端起茶杯的手微微一顿:“贤王怎么了?他不是已经卸了这王爷身份,离开锦城了吗?”
“是。”云裳颔首:“我收到书信,说贤王寒毒发作,危在旦夕。贤王身上的寒毒与我有些关系,我想亲自带着鬼医去瞧瞧。”
“贤王身上的寒毒,同你有些关系?你要亲自带着鬼医过去?”夏寰宇眯了眯眼:“皇帝可同意了?”
云裳点了点头:“陛下已经同意。”
“呵……倒是有些意思。”
夏寰宇说完,目光便又落在了云裳身上:“贤王身上的寒毒,为何会与你有关系?”
随即沉吟了片刻,又继续问着:“你生承业的时候,同贤王一起在冰窖之中被冻了好几个时辰的传言,只怕不是传言,而是确有其事吧?贤王身上的病,就是在那个时候落下的?”
云裳抿了抿唇,没有回答,却也没有反驳。
夏寰宇嗤笑了一声:“所以,那些传言,都不是空穴来风吧?你受人算计,与贤王在冰窖中呆了几个时辰的事情是真。你因此而早产,且还难产的事情,也是真。因为这一遭,你损了身子根本,无法生育,而承业因此心智不全,也是真。”
云裳的手在袖中猛地攥紧了起来,只定定地望向夏寰宇:“承业是否心智不全,他此前小,不能说话不能走路的时候尚且有的怀疑,可如今承业已经会说话会走路会跑会跳,他是不是心智不全,父皇难道看不出来吗?”
夏寰宇没有说话,云裳却是笑了起来,只是笑容中却带着显而易见的讥诮味道:“父皇宁愿相信那些流言蜚语,也不愿意相信自己亲眼所见吗?”
两人之间的气氛便又变得有些凝结了起来,正在这时候,却骤然传来了华翎带着笑的声音:“快来尝尝,这可是我亲手做的,亲手和的面,亲手调制的馅料,亲自做好的。”
两人各自挪开了目光,云裳带着笑站了起来,等着华翎进了亭子,便接过了她手中的盘子。
“你们二人在说什么呢?我方才瞧着你们二人说的兴高采烈的。”
云裳勾了勾嘴角,兴高采烈吗?
“在说母后呢,父皇说,母后并不是真的想要去给我热糕点,只是因为方才同父皇下棋下输了,找不到借口赖掉,因而见着我来,才终于有了逃避的借口。”
华翎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