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牛车走得并不慢,风雪交加,好在顺利到了王家。
王家这边很热闹,苏青青躺在牛车上,很多人都在议论她,光是她那宽大的身板,已经被不少人笑话了。
孙桂香把那些嘴碎的婆娘骂了一顿,“你们知道个啥,儿媳妇就要娶这样的,好生养,又能干活,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也是我家老幺命好,碰上这么合适的媳妇。”
也就孙桂香把胖的跟猪似的女人当宝,谁知道饭量大不大,万一是三个人的饭量,王家养的起吗!
这年代,吃得少干的多最好,苏青青这样胖的人很不受待见,她的形象几乎代表着好吃懒做。
孙桂香憋了一口气,等苏青青怀上带把的双胞胎看这些婆娘还敢不敢嘲笑。
王家男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嘲笑新媳妇就是嘲笑王家,要不是孙桂香拦着,几个儿子就要跟嘴碎的人干架了。
“别在外面站着了,快把新媳妇送进新房,老二,你把老幺带去我房里,我有些事要交待他……”孙桂香作为家里的女主人,说话极其有分量,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很快,事情都井井有条进行,不再那么乱了。
苏青青被人抬进了新房,本来她想在半道上离开,可天黑了,又下雪,她怕出意外,这才来王家,打算睡一夜明早离开。
这具身体终究是凡人,而且她灵力有限,只能用在该用的地方,平时不能随便浪费。
等屋子里人都离开以后,她爬起来,跑到门边,悄悄往外偷看。
王家院子里烧了一个大火堆,一群人围着烤火,大家说着闲话,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
王老二把王老幺带了出来,一群年轻人全都围了上去,说着黄段子。王老幺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他们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傻笑,不小心流了一点口水。
她观察了一圈,从院子里进来行不通,要是陈萍萍来了肯定会被发现,好在新房有后门,她打开门,外面堆了很多柴,要是想进来,必须从柴堆上爬过来。
院子里,孙桂香在厨房里忙活,熬了一碗药,把男人王铁贵叫了过来:“这是补药,你让老幺全喝了,新婚之夜的事情跟他说清楚,让他今夜跟苏青青圆房,说得仔细点,不然老幺不明白。”
王铁贵讪讪道:“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开口说这些,要不还是你跟他说。”
“我这个当娘的咋说,你要是不好意思,叫老大或老二都行,让他们去讲,花了这么多钱买了个媳妇,不能供着,这关系老幺一辈子的事,你要是不上点心难不成指望老幺自己明白!”说着说着孙桂香快哭了,七个儿子中,老幺是最聪明的那个,造化弄人,一场病,老幺成了傻子。
每次想到这些,她都恨不能抽自己两耳光,要是当时连夜给老幺送卫生院,也不会烧的那么严重,说来说去都是她的错
“行了,大喜日子,你别提那些陈年旧事,我让老二跟老幺说,放心,肯定把这事办好,八十块彩礼不会白花。”王铁贵只能厚着老脸豁出去了,一定要给老幺说的清清楚楚,圆房了,苏青青才算是王家真正的儿媳妇。
王家几个儿子,身负重任,都想把老幺交清楚,生怕他不会圆房,一群粗糙的汉子!各个面红耳赤,场面极其滑稽。
隔壁屋里,苏青青清晰的听到了那些话,无趣的撇了撇嘴,她只是打算让陈萍萍过来,可没打算让陈萍萍和王老幺睡觉。她就算无聊,也没无聊到把陈萍萍送男人床上。
明天一早,田翠红肯定会发现陈萍萍不见了,自然会找来王家,至于王家和田翠红怎么扯皮,那就不是她关心的了。
感受到陈萍萍的气息,她推开后门,夜色中,陈萍萍越走越近。苏青青看着那些柴堆,有些为难,操控下的陈萍萍应该走不过来,算了,把她扛过来。
在王家兄弟给王老幺普及圆房的概念声中,她悄无声息把陈萍萍扛进了新房。她在陈萍萍身上搜刮了一圈,只翻出来五块钱。真是便宜田翠红了,原主好歹在陈家当牛做马了三年,这点钱还不够塞牙缝。
隔壁房里声音停了,接着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苏青青往床上一躺,把陈萍萍全身盖住。
嘎吱一声,门开了,
又嘎吱一声,门关了。
苏青青睁开眼,看到王老幺朝着她靠近。他站在床边,冲着她露出一口黄牙,头发油油的,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
门外有很多人偷听,苏青青看着投在窗户上的那些影子,翻了个白眼。
难不成还要她叫出声?
她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待在青楼,青楼里很多姑娘都是她的朋友,乱世之中,一方小小的天地还算和平。闲来无事的时候,听那些朋友跟她说客人们的趣事,也亲眼看见过朋友和男人干那档子事。
叫声没什么难度,她不用学都知道怎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算了,人在屋檐下,低头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既然他们要听,就让他们听个够!
“二哥,怎么还没动静,老幺是不是不会?”
“老幺肯定没记住,把他叫出来再说一遍?还是我们进去亲自看看,我不太放心,老幺要是圆房都不会,被人知道了咱们兄弟也没面子,我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