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你以为寡人这几位皇子……谁人更胜一筹呢?”
此言一出,独留殿内的东厂提督黄善,瞬时间脊背一凉,额头见汗般伏地而拜,慌张而道。
“陛下!奴婢不过一小小奴才而已……如何敢擅议皇室王爷之事?”
黄善此刻不由有些慌神,只因他从圣皇陛下的语气之中,闻听出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
毕竟按九州古礼来说,无论皇子贤明与否,立嫡立长皆乃正统之策。
故而哪位皇子更胜一筹……却又与圣位更迭有何关联了?
那么圣皇陛下忽而如此发问,莫非是心中已然对嫡长子燕亲王不满……
遂欲行‘废嫡废长,以德即位’之事?!
念及至此,黄善的心中更是发怵,却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言,埋首地面,脑海中却在极速转动,思虑着究竟该如何回应才好。
“呵呵……寡人让你说,你便说吧。”
太极圣皇低眉瞥他一眼,隐含笑意般随意说道。
说实话,他倒还真想听听这位执掌东厂,监察天下的东厂提督,却又会对诸位皇子们如何评价?
“这……”
事已至此,黄善心知这个烫手山芋自己如何也是躲不过了,于是只能是硬着头皮开口而道。
“既然陛下想听,那奴婢便斗胆多言一二……若有不当之处,还望陛下切莫怪罪。”
“可。”
太极圣皇轻轻颔首,旋即再一次坐回榻中,目露期待般望着黄善。
黄善见此情形,当即便组织语言小心翼翼而道。
“若要提及诸位王爷,则自然绕不过燕亲王殿下……燕亲王殿下身为嫡长子,又兼怀天下,实有仁君之范……”
“好了!寡人留下你……莫非就是要听这些废话么?”
谁料太极圣皇听至一般,便眉头紧皱着当即打断,神色不满般望向黄善。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黄善闻言顿时暗道不妙,连连叩首般当场请罪。
旋即只得大着胆子,将眼中所观,心中所想一一如实而道。
“陛下,燕亲王虽仁厚爱民,知书达礼,唯独却缺少几分杀伐果断……”
言及此处,黄善小心翼翼的抬眼瞅着陛下的脸色,发现陛下果真面色凝重,不满而道。
“哼!他哪是什么仁厚爱民?分明是不辨是非,无谋少断,视治国理政若儿戏一般!端的是幼稚之极!”
一提及自己那不成器的长子赵拓,太极圣皇就忍不住一肚子气。
若非他无能至此,自己又何须直至今日,却还为储君之位大感头痛,忧心不决?
“陛下,这……”
“好了好了,你且继续说吧。”
太极圣皇当即摆了摆手,示意黄善继续说下去吧。
“喏!”
黄善当即称喏,旋即整理思路,便说起了自己对二皇子韩王赵轩的印象与评价。
“若要说韩王殿下,那端的是丰神俊秀,玉树临风,且又极好诗书礼乐,堪称是才貌双全,文采飞扬……更是我大乾文坛不可或缺的领袖人物啊!”
黄善搜肠刮肚,却发现自己对于韩王殿下的印象,除过面如冠玉,喜好诗书之外,竟再无所得……
“成日就知吟诗作画,醉酒寻欢……除了相貌之外,也不知哪点还像寡人了?”
太极圣皇轻轻摇首,叹息而道。
“额咳咳……至于齐亲王殿下,刚毅勇武,骁勇善战,颇有陛下当年吞齐并燕的几分英姿啊……”
面对陛下的评价,黄善未敢接茬,只是紧接着又提起了齐亲王赵拓。
“今时不同往日……仅凭领兵作战,不知治国理政,却能带领我大乾大出于天下么?”
然而太极圣皇依旧摇首,似乎对于自己的每一位皇儿都能够挑出点毛病出来。
“还有鲁王殿下,兢兢业业,治理国中,虽无显功,却也无过……”
黄善面色发愁,却是对于五皇子鲁王赵焉更是知之甚少,似乎这鲁王在国中毫无存在之感一般,只得是中规中矩的评价而道。
“哼!胸无大志,偏安一隅……却是不提也罢!”
闻听鲁王赵焉之名,太极圣皇不由冷哼一声,似乎都不愿多费功夫去说。
“至于宋王殿下……心存九州,天资聪慧,琴棋书画四艺称绝,堪称我大乾皇室才气之最啊!”
说实话,对于这位不按常理出牌,视荣华富贵为粪土的六皇子,黄善也是了解不多。
只知他从小便被称为天纵之才,才气横溢,但却不贪权势,扔下自己的封国周游列国去了……
“六皇儿他……”
一听到常年游历在外的六皇子赵谦,太极圣皇罕见的沉默片刻,旋即这才神色复杂般幽幽而道。
“虽有天纵之才,却使于旁门左道,虽有九州之志,却不过个人之小志,而非谋国之大志啊……”
黄善闻言不敢有丝毫评判,只是自顾自的,提起了八皇子晋王赵胜。
“还有晋王殿下,心怀大志,热衷国事,虽偶有过失……”
“呵呵……偶有过失?我那八皇儿,平庸自大,蠢笨如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