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角弯起的弧度,下弦月一般,皎洁明亮,如此的闪耀,如此的熟悉。
他分明就是沈恺泽!
可是,为什么他不认识自己,名字虽然也姓沈,但他坐在对面款款而谈,而沈恺泽却是不能说话的。
难道真的是长得像而已吗?
可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相像的人呢?可能吗?
沈寒尘望着面前女人的模样,轻哼一声。
“既然这样,我们今天就先到这儿,不过,你不要以为你们觅荷,能逃得了被收购的命运。在华宁,敢跟M.Z作对的,都没有
一个好.下.场。”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透着自信与威严,浑身的气息,也是冰冷的像是冬季里凛冽的寒风,让人不禁跟着寒战。
撂下这句话,站起身,沈寒尘抬起左手,看了看时间,大踏步就要离开。
他还得去商场给沈雨晴买生日礼物,也还得去参加她的生日派对,虽然他并不怎么乐意前往。
只是,随着沈寒尘抬手看时间的动作,丁小萌的目光,陡然再次睁大。
男人理了理身上挺括的西装,随意整理了洁白的衬衣袖口,优雅踱着步子,绕过丁小萌离开。
只是在他伸手推门的刹那,突然就听到身后女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正在疑惑间,他的身体,就被身后的女人,一把推到了墙
上,几乎动弹不得。
“你做什么?”
沈寒尘脸色带着不悦,眼睛里也尽是不耐烦。
他从没有见过一个女人,敢如此狂躁地对待男人,而且还是对待他这样的男人。
丁小萌一手按着男人的肩膀,另一只手用力拉着男人胸前的领带。
因为身高的问题,沈寒尘不由得半低了头,才不至于被丁小萌狠拉的领带,束缚到窒息。
丁小萌的目光,刀尖子一样,狠狠地盯剜沈寒尘几下,竟看得沈寒尘后背莫名地一凉。
“干什么?你竟然问我干什么?”
丁小萌的心,再次疼的针扎一般。
沈寒尘使劲动了动肩膀,想挣脱丁小萌的束缚,但却发现这女人的力气,竟然还不小,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钉在了墙
上一般。
而且这女人的眼神,有为何如此的骇人,好像是在酝酿一场毁天灭地的暴风雨,来势汹汹,不可抵挡。
不对,不是骇人,是气愤,愤怒,或者说,是恨意!
“丁小姐,何必呢?我说过,敢跟M.Z作对的,都没有一个好……”
沈寒尘只当丁小萌是不满他M.Z集团要收购觅荷,才会突然暴走,毕竟,这只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而他们见面的原因,也仅仅
是因为收购的问题。
只是话没说完,便被丁小萌的咆哮打断。
“装啊,继续装!沈恺泽,你到底为何会躲我到这种程度?如果你不想跟我订婚,你完全可以直接拒绝我。如果你想离开,你也
可以直接告诉我的。
我丁小萌,难道就是那么死缠烂打的女人吗?为什么你一句交代,一句解释都没有,就那样离开,为什么?”
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丁小萌几乎快要崩溃了,而眸子里,已经干了的泪水,再次决堤,洪水一般溢出。
她抑制不住地难过,抑制不住地想流泪,抑制不住地想咆哮。
这两年,不论是在家人面前,还是在叶安或者公司人面前,她都是那个独立果断的丁小萌,每天忙于自己的事业,奔波辗转,
好像真的看淡了一切,云淡风轻。
可谁又知道,沈恺泽,这个男人就像是在她心尖上长出的一棵大树,是无论如何都忘不掉的存在。
爱恋是雨,思念是风,人后的丁小萌知道的清清楚楚,那个男人,只会在自己的心尖上逐渐膨胀,更加的根深蒂固,永远都不
会消失。
今天,她终于找到了他,而他的冷漠让她心痛,让她愤怒。
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为什么?
“躲你?订婚?丁小姐,我觉得你一定是搞错了什么事情吧?我是沈寒尘,不是什么沈恺泽,更不会跟你这样的女人订婚。”
沈寒尘说着,再次动了动肩膀,眼神里的清冷与嫌弃,毫不掩饰。
但这女人狠命揪住了沈寒尘的领带,沈寒尘半低着头,目光里的全是陌生,但因为离这小女人的脸庞很近,却可以更加清楚地
看清对面的女人。
很漂亮,很迷人,或者,有点吸引人?
至于是哪里吸引人,哪里特别,沈寒尘一时半会也想不清楚。
丁小萌乌黑晶亮的眸子里,蓄满了泪水。
她看着对面男人那张完全冷漠的脸,松开了手,又捉住了他的胳膊,将他纯白的衬衣袖口朝上狠狠一拉。
“不是沈恺泽?那你这块腕表是哪里来的?”
丁小萌说完,目光灼灼盯着对面男人,眼睛一眨不眨。
沈寒尘顺势低头,望了望左手腕上的手表。
那时一块运动手表,不算昂贵,或者说很便宜,根本配不上他如今卓越的地位,也搭配不上自己那身商务的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