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六月份的夜晚已经闷热了起来,青槐穿着薄薄的短袖都感到燥热,但一进入巷口,空气忽然转凉。
青年胳膊上浮起一层鸡皮疙瘩,拧起了眉。
行李箱的轮子在水泥地面上滚动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那声音随着他的脚步停下。
危机感骤然袭来,青槐向后退了一步,心想还是走大路为妙,听说日本黑手党是个合法生意,万一遇见打劫的岂不糟糕。
他刚想转身,后脑勺砰地撞在了墙上。
——怎么回事?
青槐下意识捏住胸口的子弹头挂坠,方才进来的地方竟然变成了一堵厚厚的墙。
分明刚才就是从这里进来的。
青年眼皮一跳,心道不会吧日本的贞子也会鬼打墙这一招?
前面的路一片漆黑,头顶也没有任何光亮。他唯一寄托了希望的手机像是死机了一般,怎么也摁不开屏幕。
青槐脸色苍白,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自己参加比赛之前都要遇见这些有的没的意外情况。
待在原地并不是办法,他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还好巷子只是一条狭窄的通道,摸黑向前走总是没有错的。
脚下的水泥地凹凸不平,行李箱拖在身后发出磕磕绊绊的声音,好几次把青槐吓到。
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走不出这条漆黑的鬼打墙之时,明亮的霓虹撕裂了黑暗。
青槐眯起眼,手背遮住眼睛,适应着突如其来的光明。
“哪里来的小鬼?”前方传来男人的说话声,“真是的这么晚还要加班……”
他逆着光,黄发在跳动的霓虹中闪烁着金光。
青槐咬住后槽牙,抑制住自己的恐惧。他看见在不远处的地上趴着一只诡异的生物,有点像变异的章鱼,但每个触手上都布满了尖锐的刺。
男人收起了手中的刀,被砍中的怪物蜷缩着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诡异得不行。
“真麻烦。”男人系好了打斗中松开的领带,扶起眼镜,“喂,那边的,赶紧离开。”
青槐下意识向前走了两步,但在经过怪物消失之处的时候明显有些犹豫。
男人挑起眉,“你能看见?”
青槐顿在原地,看着对方手里的刀,不知道自己是说哪种答案不会被宰掉。
对方看他犹豫的样子叹了口气,转身就走,“算了,要是报告给伊地知那家伙又要加班……”
“……”青槐松了一口气,这个黑手党好像不是很乐意搭理人的样子。
——不过黑手党也那么讨厌加班吗?
青年一边思考一边飞速离开原地,心道原来各行各业都有社畜,竟然连这种违法犯罪的组织都不例外。
他在酒店里舒服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八点半才起床,不慌不忙地吃完早饭,买了到横滨的车票,反正时间还长,足够他进行一个短途旅游,说不定还能去参观山下公园和中华街……
在青槐没有察觉到的地方,有人偷偷用手机拍下了他的照片。
保存。
戴墨镜的男人坐在东京塔最顶处的栏杆上,从身旁的纸袋中掏出一只刚出炉的鲷鱼烧,热乎乎地咬了一口。
他单手慢慢地打字,连图打包发送给了那个名为“绷带小鬼”的备注。
“太宰先生今天又没来吗?”中岛敦叹了一口气,自从一个多月前「虫洞事件」发生、对面居酒屋老板失踪之后,太宰先生就神出鬼没的,虽然已经回归侦探社职务,也经常见不到他的人影。
穿着侦探服装的男人叼着一根ocky道,“即便是太宰,也无法承受这种打击呀,毕竟是初恋。”
银发少年趴在桌上,“可是今天是太宰先生的生日,镜花很认真地做了蛋糕准备送给他呢……”
国木田独步在笔记本上记下了什么东西,插嘴道,“就算是生日他估计也没有什么心情去过了——”
“早上好各位!”武装侦探社大门被砰地一声推开,震落了办公桌上一堆文件。
黑发鸢眸的男人神采奕奕地出现在了大家面前,举手打招呼。
“太……太宰先生!”中岛敦惊喜道。
国木田独步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来,在看见太宰治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
身为搭档的他不能再清楚,即使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无所谓,但是——
“国木田,你怎么总是一副苦行僧的样子。”太宰治一把拍在办公桌上,把他刚刚整理好的文件再次震落,“这种年纪再不笑一笑的话,脸上的皱纹会长到地上去哦!”
国木田独步:“……”明明自己的年纪比他小,眼前的人是有什么理由说出那种大话来的。
“太宰。”江户川乱步仍旧是平时眯眯眼的样子,“你没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黑发男人迷惑道,“如果你是指我老了一岁的话,那确实很让人遗憾——”
“不过一想到今天要收到生日礼物,我就兴奋地睡不着觉……”
“可是你昨天根本没有回家。”江户川乱步顿了顿,“衬衫上的酒渍还留着呢太宰。”
国木田独步狠狠地拧了一下眉头,因为就算平时的太宰治总是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