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拒鹿郡,带着浩浩荡荡的车马而来,香火情已经结下了,可不去维护总有淡下去的一天,这个道理经商之人很是清楚,毕竟经商和为官一般很多时候将就一个人脉。
“那边的粮车走快些,别挡了道。”
“快把那头驴子牵走,他娘的说你呢!”
曹舍在大营门口卖力的吆喝着指挥者运粮的车队,哪有腰缠万贯一家之主的模样,反而如同寻常丘八一般扯着嗓子大吼着。
“曹侍郎?”
骑马而过的少年郎远远望着那人开口道,只见那人猛然低头,在粮车上胡乱抓了一把,然后脸上抹去,转身时那人头发丝上还沾着些许麦穗和稻草,脸上更是满是尘土。
“殿下?”
曹得揉了揉眼睛想要挤出几滴眼泪,最后实在干瘪了些,达不到想要的效果,只得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夸张的大叫道。
“仗半月之前便已经打完了。”
“你不在上京为官,为何出现在此地?”
少年郎望着那人滑稽的模样强忍着笑意问道。
“这不是估算着殿下快回来了,大军也要班师回朝,南征胜了大破齐魏两军,粮草辎重堆积如山,就好比农忙时,回老家帮忙收谷子,怕这边忙不过来,臣便不请自来了。”
曹得咧嘴笑道。
“侍郎的位置,可还坐得习惯?”
少年郎拉紧缰绳凑近了些看着眼前狼狈模样的曹舍。
“习惯倒是习惯。”
“不过臣打小屁股便生得大了些。”
曹得拍了拍屁股随口玩笑道。
“尚书那把椅子,如今你屁股还小了点,坐着不稳当。”
“说不定再等几年说不定屁股就够大了,坐得四平八稳。”
少年郎思虑的片刻后很是认真的开口道。
曹得看着少年郎认真的模样顿在了原地,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竟然那人竟然还真的有那个意思在里边,眼下想起那个位置只觉得口干舌燥,说不出话来。
“这次南征曹家出的力本殿记在心中。”
“往后还有很多仗要打。”
“月余前有个新晋的万户侯,他姓陈。”
“你和他很像。”
“我大乾和前朝不一样,不吝啬于这些东西。”
少年郎轻声道,听在曹得耳边确是轰然炸响,封侯二字在耳边回荡,原本最多只是想要一个尚书的位置光宗耀祖,可如今……
“殿下,这……”
曹得嘴皮子打着哆嗦。
“毕竟天下很大,可以分的东西很多。”
“封侯拜相,也是可以自己挣出来的。”
少年郎策马上前拍了拍曹得的肩膀轻声道。
曹得身子轻颤着,
“对了,临了,洗把脸,别一副乞儿模样。”
“脸上还有指印,下次记得用手背!”
少年郎指了指曹得脸上的灰尘,
转身时开怀大笑道。
曹得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目光灼灼的老者少年郎的背影,直到那个身穿蟒袍的少年郎消失在视线中,曹得这才瘫软到粮车上。
“他娘的,这当官也不容易,爵位也不好挣!”
“一趟回上千里这鞋底都磨破了。”
曹得望着远去少年郎的背影苦笑出声,脚底板扬起望着破开的大洞中满是泥渍的大脚趾缝隙长吁短叹。
“他娘的,早晓得今个就不洗脸了!”
曹得望着铜镜中自己面颊那清晰的指印哭笑不得,就因为这个破坏了酝酿已久的氛围,可着实有些划不着。
“他奶奶个腿,这趟南征陆陆续续数十万石粮草,加上无数牛马车,差点把大半个家底都掏空了,本以为还得肉疼一阵!”曹得望着看不见尽头的粮车轻声念叨着。
“如今想来为何还有些欢喜?”
曹得整个人呈大字型瘫倒在粮车上望着天,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笑意,想着想着嘴角竟是流出了哈喇子。
……
当大营彻底空下来时,
已经天色渐晚,
天上繁星点点,
地上火把如龙,
“白将军,本殿为何往日从未见过这支兵卒?”
直至此时身穿蟒袍的少年郎这才得了空闲,目光往四处扫去,越过凉州铁骑,最后落到了郡兵行列中望着那全身甲胄,身上披戴各种锐器的数百兵卒有些诧异的开口道。
要知道如今已经行进了行军三两个时辰,普通步卒已经很是疲惫,可那负重近百斤的兵卒依旧是犹有余力的模样,甚至粗气都没有喘过。
“这是末将操练的新军!”
“也是末将给您的礼物!”
“新军?”
“嗯!”
“上党一役初期,所有的郡兵皆是轮番上阵厮杀,几场仗下来都见过了血,而这新军便是末将从郡兵中挑选出来的精锐,皆是骁勇之士,阳谷关外后续埋葬齐兵也是让郡兵轮番动手,凉州铁骑压阵,其余不论胆魄是够了。”
“前些日子末将正在用魏武卒的标准操练郡兵,十万余人勉强能够到边的不过七千人,半月操练下来便只余下这八百人。”
白起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