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此时齐国兵卒的头颅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份份军功,一份份自己晋升的资本!
……
齐军大营中,
“诸位都听清楚了,突围时,不许举火把,不许大声喧哗,天亮后到百里外朝阳郡集结,这一次突围分四路,还望诸位珍重,若是本将还能够活着逃出上党,本将自当亲自入永安向国君请罪!”
“诸位,子时三刻借夜色突围!”
齐逊来到齐军阵前,炯炯有神的眸子从阵前的诸位将领脸上逐一掠过,沉声喝道。
“诺!”
军中诸位将领马背上抱拳作揖回应道,可细细看去除了长期追随齐逊的几位老将之外每个人面色都是阴晴不定。
良久之后,
有一中年文士从大帐之中走出,
身上的白袍在铁甲铮铮的场中有些突兀。
“齐将军,不若……”
中年文士咬了咬牙最后两个字,咬了咬牙“投降”两个字始终没有说出。
“子良,不必多言。”
“还有一刻了,子良突围时你随在我左右……”
齐逊看了一眼军中铜壶滴漏的刻度开口道。
“将军,非要如此不可?”
“没有选择了,再拖下去便是拼力一搏的机会都没有了。”
“要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不怕死。”
“投降或许能活着,但那是为将着一生的耻辱!”
齐逊苦笑出声目光扫过,不少将领羞愧的低下了头。
“将军!”
场中几位老将长叹出声。
“不必多言!”
“既然如此,还请齐将军稍作等候!”
一老将起身道。
不顾齐逊疑惑的神情,那老将说完后迈步往大帐篷走去,掀开帘子,看着木架上那一身夺目的将甲,愣了片刻后,老将开始解衣卸甲。
几炷香过后,老将从大帐中走出,原本的甲胄已经换下,一身银白色的铁甲在黑夜中耀耀生辉,深红色的披风添上几分杀伐。
“禀将军,末将受将军恩典无数,无以为报,如今愿代将军突围!”
老将跪倒在地恭敬的行了一礼。
“这……”
“齐将军,末将愿往!”
细细看去眼前的齐逊本就是老将,身子算不得太过健壮,场中那人一身帅甲看上去和他身形颇为相似,夜色之中模样一类倒也不用过多在意。
“末将领军往南门突围,将军自可往西门观望,待到末将吸引住乾军注意,自可从容而去!”
“将军不必再犹豫了!”
老将的头死死的抵在地上。
“罢了,罢了!”
齐逊挥了挥手换上一身普通铁甲,其中数十位最为骁勇的精锐亲卫同样换上了普通护卫在左右,往西门涌去。
“打开辕门,突围!”
老将见状勒马回头,手中铁剑大往南边的夜空虚虚一压,喝道霎那间,紧闭的齐军大营辕门已经洞开,老将一马当先,疾驰而出,各部兵马相继从大营里蜂拥而出。
齐军大营外,忽然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金铁杀伐声,大营外早早便埋伏的乾军兵卒望着那汹涌而出的人群眼中充满了渴望,**裸的毫不掩饰。
帐外杀声盈天,白起却是充耳不闻。
一盏茶后,
齐军大营中的兵卒已经杀出,
白起手按剑柄,疾步到徐闲身前禀报道:“殿下,齐军弃营突围了!”
“收网吧。”
“余下的事便交给白将军了!”
“定不负殿下所托!”
话音落下,
白起右手轻轻扬起,
无数的兵卒从黑夜中起身握紧手中的兵器冲杀出去,喊杀声震天!
与此同时一千八百甲拉下冰冷的面罩,往辕门的方向开始徐徐加速,滚滚马蹄卷起漫天烟尘,呼啸向前。
“死开!”
老将一声大吼,手中大铁戟奋力上挑,挡在面前的乾国郡兵霎时被挑起空中,又惨叫着翻翻滚滚地摔跌在了十几步外,附近的兵卒无不骇然,却无一人退缩半步。
齐军大营西门,
“将军,走吧!”
中年文士看清场中的局势后断然开口道,趁着场中混乱的局势数十人摸黑行进。
“齐逊在此,白起小儿速速前来受死!”
大营南门外老将暴喝出声,手中高举大纛。
很快又有数十名凉州兵卒奋勇向前,重新堵住了缺口,不知过了多久老将终于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以戟柱地,剧烈地喘息起来,身旁上千亲兵此刻仅仅余下不到百人,余下的兵卒同样被冲散。
“不对!”
“这不是齐逊。”
白起沉声道,齐逊已经年过半百,何况本就是儒将不擅长战场厮杀,眼下此人确实无比悍勇。
“快,西门!”
白起目光扫过西门处一只兵卒吸引了他的目光,实在是那数十人的悍勇程度远远超出了普通兵卒,顾不得多想。
“引弦!”
箭雨落下甚至盖住了天上的月华,
人群中齐逊望着天上蝗虫一般的小点,
在眼中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