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留下了一镇精兵驻扎在城外扼守咽喉,整整八月有余。”
“当年我大胜归来,率军入城才晓得擂木滚石,金汁滚油早在大军攻城时耗尽,城中粮草更是早就不无以为继。”
“那场面便是现在想想还是有些心悸,城中便是草根树皮也难得一见,百姓军士十不存一皆是骨肉嶙峋满眼死气,可即便是这样那城始终没破。”
“若是有坚城,粮草,军士,他能固守一地十年不下!”
徐武长叹一声,不过锐气并没减弱半分。
“可惜,这王八还是出了铁壳。”
白庆丰适时开口道,两人相视一笑。
“出了铁壳的王八,能打,可……”
“一仗而胜,何其难也。”
白庆丰策马落后徐武半步,眼睛微微眯着。
“一仗不行,那便两仗!”
徐武嘴角升起了一丝轻笑。
“何况这一仗,非胜,必败。”
“就看这老王博了!”
话音落下,
旋即再次扬起右手向着前方轻轻一压。
“大纛传令,全军出击!”
……
“陛下有令,全军出击!”
“陛下有令,全军出击!”
“陛下有令,全军出击!”
原本就汹涌如同潮水一般的凉州铁骑得令过后更是加快马势如同疾风骤雨一般往步兵阵型中冲杀而去,左右两翼兵卒同样在曲行卫,于信胤两路总兵的带领下开始奔袭。
……
悠远绵长的号角声,
陡然转而变得高亢激昂起来,
十余万凉州铁骑,
带着一往无前的势铺天盖地的压来,
陈闻之身后的军中将领大惊失色。
大纛传令,那便是全军总攻了,
看这劲头,
竟然连试探性的进攻都免了?
“陈将军,这徐武莫不是狗急跳墙不成?”
军中有一老将开口道,凉州铁骑自大营长途奔袭而来,人困马乏,如今刚刚遇上便是全军总攻何其荒谬。
“再等等!”
陈闻之压下议论声,
凝神望去心中也是暗自生疑。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黑红色的浪潮近了,还是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
“徐武那小儿,安能如此嚣张!”
老将气的吹鼻子瞪眼。
“真当我大庆兵卒如土鸡瓦狗不成?”
“这北地屠夫,实非人子!”
……
冲锋在最前方的诸元奎挥舞着手中的大铁戟怒目而视中军大纛。
自己期待这一仗已经很久了,
今日终于可以杀个痛快,
眼中有血气升腾,
一夹马腹一骑绝尘,
“引弦!”
陈闻之凝神望去凉州军中并无异动,也打消了心中的疑虑,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看着逼近的铁骑扬手一挥。
漫天的箭雨倾刻而至,
凉州铁骑同样引弦反击,
一时间人仰马翻,
唯独那诸元奎一柄大铁戟挥密不通风,
箭不能入。
“攒射!”
军中一统领厉声道,
身旁数千弓兵顿时压低长弓,
密密麻麻的箭雨积成铁拳一般呼啸而至,
诸元奎见状也只能暂避锋芒,
翻身藏于马下,
“吁……”
一身哀鸣传来马匹已经被射成了刺猬,
不过这会功夫已经铁骑逼近了敌军阵型,诸元奎仰天大吼一声眸子中猩红一片,单脚踏地直直的往车阵中撞去,一道口子瞬间被撕开,身旁的数百亲卫紧随其后为其掩护。
凉州有六镇总兵其中,四名三品,
除去曹先之外,
诸元奎,曲行卫,于信胤,皆是大开大合的战场杀伐之将,其中又以诸元奎最为血勇,用徐闲的话来说妥妥的是个莽夫,可放到军中大将身先士卒却实实在在的能够极大的提升兵卒的士气。
每当头颅落地,鲜血喷洒,
诸元奎只觉得酣畅淋漓,
“疯子!”
“这他娘的是个疯子!”
有老卒咬牙道可步子还是没有半分后退,心中深知无论如何阵型不能乱,一旦乱子自己这些步卒在骑兵面前就是待宰的羔羊。
与此同时,凉州铁骑的两翼边军也近了,
曲行卫,于信胤同样身先士卒,
木盾轰然破碎,
瞬间绵长的军阵就被撕开三道口子,
顶在前方的盾兵和长矛兵大多都是老卒尚且压力极大何况后方的各地郡兵禁军,一时间整个防线有了些许溃败的苗头。
“废物!”
“他奶奶的一群废物!”
陈闻之身后的亲兵校尉大骂出声。
“那屠夫麾下铁骑本就人困马乏,我军有车阵之力,以逸待劳还能打成这样,这帮禁军简直就是婊子养的。”
“无妨!”
“骑兵入了军阵只要挡住冲势,便能围杀!”
陈闻之嘴唇亲启,
数万弓兵如同潮水一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