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画忽然问起。已经很久没人提起过封薄言了。那是她心上一道伤。初期,她还总是会想起他,但她刻意忽视,压制着自己的情感不去想。后面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成了藏在她心底里不愿再提起的人。叶星语垂着眸子淡淡道:“他是个挺好的人,只不过跟我不是一路人,我们走不到一起。”叶星语不愿多说。沈繁画叹了一口气,“星语,既然过去了,就放下了吧,孩子长大了,也需要一位父亲,我也老了,身体不行了,我想在我走之前,看到你和延遇的婚礼……”叶星语没应这句话,只说:“外婆,不要胡思乱想,你会长命百岁的。”沈繁画没再说什么了,只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因为你一直拖着不愿结婚,裴家那边有意让延遇去相亲了。”叶星语给沈繁画盖好被子,起身走出去了。出去后,就看到沈心仪在走廊上捏西西的脸问他:“西西,你爸爸到底是谁你长得根本不像裴延遇,你不是他的孩子,你到底是哪个男人的野种”叶星语闻言脸色一冷,就要上去教训沈心仪。但西西比她快一步,抬起精致的小脸问沈心仪,“沈心仪,你嘴巴吃大便了吗怎么那么臭”西西说着,还捏住了小鼻子。沈心仪的脸瞬间黑了,就要去揪他的耳朵,“你说什么呢臭小子!”“杀人啦,沈心仪杀人啦……”西西挥开她的手跑到叶星语面前,一把跳进妈妈的怀里看着沈心仪。他不喜欢沈心仪,从不喊她小姨,都是喊她名字。沈心仪气急败坏,竖着柳眉说:“叶星语,你来得正好,你儿子没有礼貌,刚才冒犯了我。”叶星语淡淡一笑,“我明明听到是小姨先骂他的。”“我骂他什么了”沈心仪不认账。西西脆声说:“妈咪,她刚才骂我是野种。”话落,叶星语就给了沈心仪一巴掌。沈心仪被打得脸偏了过去,一脸的不置信。叶星语对西西说:“西西,看到了吗面对那些对我们散发恶意的人,不用手下留情,就应该这样反击,知道吗”西西笑,“知道了。”说完,叶星语就要抱着西西离开。沈心仪怎么甘心让他们走捂着脸说:“叶星语,你别走,你打了我,你别想就这么离开。”她挡在叶星语面前。叶星语冷冷看着沈心仪,“小姨,你说了那么难听的话,我没让你给西西道歉,就算是对你高抬贵手了。”“高抬贵手”沈心仪竖着眉说:“你打了我一巴掌,叫对我高抬贵手”“那不然呢要我把你说的话宣扬出去就说你在外面到处说西西不是延遇的孩子还偷偷到孩子面前来羞辱他你堂堂美洲上流社会的千金,游走在各大媒体镜头之间,竟然有这样恶毒的心思,要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你说你的名声会不会就从此臭了呢”她的话一句接着一句话,说得沈心仪脸色大变,不敢在说话。“你们站在那说什么”裴延遇接完电话走了回来。叶星语正要说没事,西西便开口了,“延遇叔叔,沈心仪说是个野种,我妈咪正要教训她呢。”闻言,裴延遇的眼眸暗沉了下去,一步一步走到沈心仪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你说西西的野种”沈心仪白了一张脸,不敢说话。现如今,裴延遇掌管了整个裴家,又帮着沈繁画打理公司,已是美洲最炙手可热的新贵。他跟四年前早就不一样了,不再是那个无足轻重的裴家次子了。听说,裴家太子裴延寒已经被他对付到毫无招架之力,被赶去国了,关着那边不怎么重要的子公司了。现在的裴家是裴延遇说了算,他早已权力在手,是个不能轻易招惹的人了。“我刚才就是说说而且……”沈心仪声如蚊呐。西西脱口而出:“她才不是说说而已,而是故意堵我在那里说的。”沈心仪瞪了西西一眼,心里恨得要死。这个小野种,怎么那么能说会道!“道歉。”裴延遇转眸看着沈心仪,那眼神,酝酿出深不可测的寒意。沈心仪吓得瑟瑟发抖,没骨气地对西西说:“对不起,西西。”说完她就跑了。裴延遇当场没教训她,但是回去的路上,他在打电话,“那个女人嘴巴不干不净的,你们找几个人,替我教训她一下。”叶星语坐在他旁边。西西已经睡了,叶星语抱着西西,听到裴延遇的话,眸色有些讶异。她记得裴大哥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也变得睚眦必报了。触到叶星语诧异的眼神,裴延遇摸了摸她的头发,莫名有些宠溺的味道:“她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你,我给她点教训,也是在告诉她,你背后有我罩着,容不得她放肆。”叶星语淡淡“嗯”了一声,没说什么。到了庄园,西西睡着了,靠在儿童坐椅上,睡颜像极了那个男人。裴延遇看了他一眼,半天没说话。叶星语觉得有点尴尬,对他说:“裴大哥,我来抱西西。”她要将孩子抱下来,却被裴延遇先一步接过去了,“我来抱。”叶星语没有阻止,心情却有点复杂,跟在他身后一起走进洋楼里。房间里。裴延遇将西西放在床上,笑了笑说:“西西现在长大了,有点重量了。”叶星语看着西西安静的睡颜,也跟着笑了笑,“是呀,都三岁多了。”不知不觉就过了四年了。她给西西盖好被子,转过头来,却发现裴延遇一直灼灼在看着她,目光少见的温柔。叶星语愣了愣,下意识避开视线,刚要起身,裴延遇却按住了她的肩膀,俊脸靠过去,似乎是要亲她。叶星语吓得闭上了眼睛,浑身发抖。裴延遇注意到她双手握得死紧,目光暗了暗说:“还是无法接受”叶星语睁开眼睛,裴延遇深目凝视着她,没有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