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愈已经包揽下了接赵知潼下学堂的工作,彼时,他正坐在乔家的院子里,跟小石头蹲在一块说话,听到书房的读书声停了。
就赶忙站起身,果然,没一会儿赵知潼三人便携手走了出来。
他赶忙小跑过去:“妹妹,咱要回家了吗?”
“嗯嗯。”赵知潼点点头,跟两位好友告别,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乔沐辰自是亲自送好友离开,在赵知潼的身影消失在胡同里后,才转身跑回了家里。
没了好友陪同,他也不想去看书了,于是就跟小石头一起趴在鸡圈外面,拿着竹竿,斗弄了一会儿大公鸡,直将大公鸡斗的扑腾乱叫。
钱婆子听到动静,从厨房钻出来,就瞧见她家小公子,正在鸡圈外面玩的不亦乐乎,赶忙叫了起来。
“哎呦,我的祖宗哟,你可别惊着母鸡了,母鸡受惊了,可就不下蛋了。”
被钱婆子这么叫了一声,乔沐辰丢掉竹竿,拉着小石头,就哇哇大叫着跑回了房间。
赵知潼跟着小哥,一蹦一跳的往家走。
赵愈微微脸红,小心翼翼的问道:“妹妹,你今天在学堂里,先生都讲的什么呀。”
赵知潼就开始喋喋不休的,给小哥讲起了学堂的事,讲到最后道:“我今天写了好些个大字呢,回家就给你看。”
赵愈连连点头:“好,好,你前天给我看的大字我已经看完了,回家还给你。”
赵知潼强调道:“小个,看完是不行的,你得会认,会写才好呢。”
赵愈就冲着赵知潼咧嘴直笑:“会的,会的。”
两人说笑着,往村里赶。
今日上午,下过一场大雨,直到下午时分,才渐渐停下,彼时,空气里还有淡淡微凉的泥土清香。
村里水井旁的大槐树下,有不少的村民坐在下面纳凉,或者端着碗蹲在树下吃饭。
远远就瞧见两个小孩子,一蹦一跳进了村,这时,就有村民认出了他们是赵冬家的两个孩子。
在他们走过来后,就有人笑着调笑了起来:“哟,这不是赵冬家的上学堂的宝贝闺女吗,这是下学堂啦?”
“是呀。”
赵知潼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这时,那位调笑的妇人再次开口:“啧啧,你一女娃娃上学,都跟先生学些什么,来给我们讲讲,也让我们长长见识。”
那妇人说话的语气怪怪的,赵知潼虽然年纪小,但也听得出来,而且她也记得这妇人是谁。
赵铁柱的媳妇,郑氏,她可会巴结她后奶奶王氏了。
对待好人,赵知潼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礼貌对待,而对于,阴阳怪气,她不喜欢的人,可就没那么软萌了。
于是,便哼哼了一声道:“当然学的是之乎者也啦,我讲了铁柱婶子你又听不懂。”
郑氏脸上带着讥笑,指着赵知潼跟周围人道:“嘿,你们瞧瞧,这女娃子,说话真是没礼貌呢?亏得还入了学堂跟先生念书呢,呵呵。”
埋汰完赵知潼后,又将话题引到了赵愈身上:“哎呦,这是赵夏家的二郎吧,你啊,可得跟你哥一起,好好听你婶娘和叔父的话,要是不乖啊,你婶娘和叔父可就不要你们咯。”
听到这话,赵愈的小脸立马白了白。
赵知潼听了心里头极不舒服,于是,就对着在郑氏旁边玩耍的儿子叫嚷了起来:“赵大毛,你听到你娘说的话了吗,你以后可要乖乖听话,不然,你爹娘就不要你拉!”
赵大毛年龄跟赵知潼差不多大,一听这话,立马瘪着嘴,哭了起来。
郑氏脸色立马耷拉了下来,上前抱起自己的儿子哄了起来,然后瞪向赵知潼,语气十分不好:“你这丫头,瞎说什么!”
赵知潼缺是歪着头,一脸无辜得道:“铁柱婶子,你为啥不高兴了呢?这话不是你说的吗?我跟你学的呀。”
“你这死丫头!”
郑氏气的不行,但她又无理由反驳,这话还真就是她说的。
赵知潼也不恼,还冲着气的不行的郑氏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气的郑氏脸都差点变形。
然后,就牵着赵愈往家的方向跑,便跑还便道:“小哥,你可别听铁柱媳妇瞎说,爹娘都说了,我们是一家人,就会是一辈子在一起的。”
“嗯。”赵愈眼圈红红的,看着赵知潼,重重的点了点头。
而赵知潼两人刚跑走,那郑氏就冲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呸了下。
“一个女娃娃,读了书又有什么用,又不能考官,将来还不是要嫁到庄稼户里头,下田干活,得意个什么劲儿啊。”
她抱怨完,却发现周围妇人没有人应她的声,便黑着脸闭了嘴。
过了一会儿,村长家的二儿媳妇梁氏,左看了看右看了看后,倒是笑了笑道:“谁说不是呢,其实吧,我也觉得,女娃去读书,有些浪费钱了,还是男娃子好。”
见有人搭腔自己了,郑氏瞬间就来了劲儿:“哼,可不就是,你说他们家是不是卖豆腐赚了大钱了,才舍得送闺女去读书。可是,你说他赚了大钱吧,却又舍不得让他大哥家的两个孩子上学堂,两个男娃读书才有用啊。”
梁氏赞同的点点头:“谁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