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顺着左手手臂,直到她的手腕处才停下。
她留着黑色的长发,但是从额头的位置便开始染成了暗淡的黄色,头发全部向后扎起,编织成一条长辫子,搭在肩膀上,而额头右侧落下一条发梢,盖住了她那墨镜的右侧,也盖住了右耳的几个耳环和耳钉,那条发梢末端微微蜷曲,和辫子一同垂到胸前。
她看起来很纤细,手指骨节分明,指甲被她涂上了黑色的指甲油,此时,她的右手指尖还夹着一支烟,燃烧着的那一头泛着微微的红光。
她的白色外套下播拉链拉起了一小部分,然后扎进了黑色长裤里面,她穿着黑色的凉鞋,鞋底挺厚的,毕竟这样子,站在地上的时候,会显得她比奈高上不少。
和奈不同,望月痛很显然兴致高昂,即便二阶堂奈对自己的态度有点冷淡,她的脸上仍然带着微笑,似乎面前的这个女性不论做什么,都能够讨得她的欢心。
“别碰我。”二阶堂奈皱着眉,在白大褂上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手,“现在我还在上班时间。”
“嗨呀……你的意思是,下班之后就能够碰了吗?”望月痛笑嘻嘻地凑近了一点,她对着面前这位女性挑了挑眉,“这么热情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哦?”
回应望月痛的是一道银白色的锋芒,削去了她手中那一支烟的一半,还未燃尽的部分落到地方,火花扑腾几下,便灭了。
“喂喂喂……你想切了我的手指吗?”
望月痛眉头颦蹙,她看着手中剩下的小半截烟,随手扔到一旁。
她的左手摸向腰间——在那里,刀柄泛着寒光,是的,望月痛的腰间有一把刀,严格来说,是一把太刀,用深色的木质刀鞘封存,用黑色的绳带挂住,绳带的上端在左肩,刀鞘挂在右腰。
二阶堂奈也有刀——她手中的那把银白色的手术刀,是的,手术刀,双开刃,很短,拿在手中的时候甚至不如一把匕首,和奈一样纤细,苗条,那手术刀看起来就像一条银白色的蛇,灵动,但是危险,有理由相信,这把手术刀能够很轻松地切开血与肉,划开人的喉咙。
“我说过了,望月,上班的时候不要这样子。”
二阶堂奈的语气更多的是一种无可奈何,她似乎对望月痛的行为没有多少办法,但也没有多少阻拦,或许,令她抗拒的,更多是上班时间这种不合时宜的举动,而不是二阶堂奈的行为本身。
“好好好……真的是,矫情,我们俩什么关系,就差找一个合适的日子去氏神社向氏神、祖先之灵报告了……”
“望!月!痛!”
“好好好不说不说,别急嘛……下班再说,下班再说。”望月痛赶忙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脸上挂上了歉意的笑容——当然是假的。
不过,听见望月痛那句下班再说的时候,二阶堂奈的脸上还是红了一点。
这自然没有躲过望月痛的眼睛,不过她没有指出来……不然,一会儿奈生气了,或者耍脾气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望月痛拉了拉自己的外套,把肩膀上的纹身盖住,不过脖颈处的龙头遮不住,索性就由着它去了,毕竟有些时候,这纹身也很有用,她站在巷子里的路灯下,昏黄的灯光在她的头上照耀,投下一片阴影,也让望月痛的双眸被头发投下的黑幕微微藏起,墨镜之后的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二阶堂奈站在她的身旁,此时,两位女性并肩而立,身姿挺拔……不对,二阶堂奈背靠着墙壁,把玩着手中的手术刀,她右腿搭在左腿上,白皙的小腿就这么明晃晃地摆动,奈并不在乎,她只是看着手术刀在自己的指尖舞动。
望月痛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叼着,她翻找了一下打火机,把烟点着,然后深吸一口,再缓缓吐出。
“时间?”二阶堂奈开口问道。
“十点三十二,客户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