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一切的折腾与喧嚣似乎都已经落下了帷幕,接下来的两日,便是难得的平静。
于百姓们而言,是平静的,但是与天牢内的某些人而言,则是度日如年,十分煎熬的。
三日之后。
段哈尔终于理清了乌氏反派党羽的一干关系,并且作出了惩罚,惩罚的内容大致如下:
谋逆的主谋乌氏满门抄斩,支持其的党羽官员削去官职,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来,其家人随行,其府中之人刻上奴籍,世世代代都不得改变……
一连串的命令下达后,有人欢喜有人愁。
旨意下达,即刻执行。
杀的杀,死的死,发配的发配,流放的流放……
另外,段哈尔还宣布了一件事情。
大公主的婚礼遭到了破坏,他令择了一个良辰吉日,决定在十五日后,再次为大公主与楚驸马举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完完整整的婚礼。
消息一出,百姓们欢呼,祝福,期待。
……
宫殿之中。
屋子里。
苏迟手中端着微烫的药碗,轻轻的吹了吹后,执着小勺子递送到男人的嘴边。
楚然启唇,含住,轻轻咽下。
经过三天的调养,他的脸色已经恢复了许多,手腕上的伤口也结痂了,再过上
一两日,便可与往常无异了。
苏迟瞧着他日益见好的模样,欣慰的同时也是高兴的,心中提着的那块大石头,终是能够安心的放下了。
他好了。
一切安好。
“迟儿。”男人忽然握住她的小手。
“嗯?”苏迟抬眸,疑惑的望向他。
男人盯着她看了会儿。
半晌后,道:
“你真好看。”
“……”苏迟哽了一下,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她差点儿就要脸红了。
咳咳!
吃药归吃药,扯到这个干什么。
苏迟眼神瞟了瞟,低声咳了咳:
“先好好的养着身子,父王的旨意已经过来了,十五日后,是我们的大婚之日,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彻底的痊愈。”
楚然颔首。
自然会的。
那一日,他未给她一个完整的大婚,十五日后,一定会的。
届时,他会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让任何人来打扰他们。
只是现在……
楚然握着苏迟的手,觉得她的小手手嫩软嫩软的,很滑很滑,触感非常好。
大掌往上莫了些,觉得她的手腕小小的,不盈一握。
大掌又继续往上……
“你干嘛!”苏迟一下子拍掉了他的手,并且瞪了他一眼。
那只大掌退后了些,倒是直接放在了她
的腰上,
“我想……”
“想也不行!想什么想,请收回你的想法,你先在还是个病号,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你让我怎么样,那样的事情难道还要再经历一次吗?”
苏迟板着脸,一脸正色的教育道,
“你放心,我们未来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会陪你一一去做的,五年,十年,二十年,一辈子……”
她说了很多,也相当于是一种承诺。
楚然扬唇,低笑了声,见她这般正色的模样,心中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
“迟儿,我只是想……出去走走。”
“……”
“一连躺了三日,闷坏了,难道连这个小小的要求也不行吗?”无辜的眼神。
“……”
这丫的一定是故意的!
怎么从前没有发现,他竟会这么坏?!
……
都城。
欢喜的人欢喜着,热闹的地方热闹着,冷清的地方仍是冷清着,当百姓们一边咒骂着谋逆贪官,一边期待着大公主大婚的时候,有一座府邸是死一般的安静。
公主府。
气息沉沉的。
赛驸马死了,他的尸体运回了赛家,由赛家料理后事。
至此,赛家算是彻底的没落了。
段宁辛没有去参加赛尔斯的葬礼,
一个人静静的待在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时候坐在那里,一坐就是一整天,三魂七魄仿佛不在家似的。
下人们担心得很,又不敢贸然上去说什么。
唉……
从前,赛驸马在的时候,府邸里吵吵闹闹,欢声笑语,还有小公主,府中的气氛和祥安宁,喜乐极了。
现在,一片宁静,仿佛一坐空府。
萧条,落魄,颇有一种人去楼空的错觉……
若不是奶妈紧急来报,说是小王子哭了,怎么也哄不好,段宁辛或许还在发呆中。
她收到消息,即刻去了小王子那儿。
她亲自抱着小王子,又是走动,又是喂食,又是唱童谣,废了好大的一番劲儿,才将孩子哄睡着。
一阵下来,累的是满头大汗,粗气直喘。
段宁辛坐在摇篮旁,望着襁褓里睡得正香甜的孩子,忧郁了整整三日的眉宇间,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以及难得的满足。
有孩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