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
主院内,候着许多巫医,他们正在那里,随时待命,二驸马还躺在床榻上,昏迷未醒,生死未卜,他们一步也不能离开,随时盯着二驸马的身子状况。
屋子里。
床榻上,赛尔斯静静的躺着。
因为受伤的脸色,他脸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瘦弱,两个眼窝还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嘴皮泛起了死皮,胸口的呼吸起伏浅浅的,淡淡的,要是不注意看的话,还以为是个死人。
段宁辛坐在床榻前,沉着脸坐在那里,神情阴郁,身上散发着不好招惹的气息。
侍女们站在自己该站的位置,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没有收到命令,她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哼也不敢哼一声。
屋子里,气氛沉甸甸的,就像是有一座山脉压在上面,令所有人都感到难受与压抑。
沉默。
安静。
不知安静了多久,段宁辛终于开口:
“父王没有来探望赛尔斯吗?”
身后,侍女赶忙回话:
“回公主的话,王上没有人,他身边的心腹一个时辰到了府中,替皇上道了几句问候的话,送达了赏赐,以及药物后,便离开了。”
段宁辛陡然攥紧了手掌。
什么都没有!
赛尔斯受了这
么重的伤,父王怎么跟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派个人来看了看,这就完了吗?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吗?
她不免想起在皇家猎场上的时候,父王跟段迟,还有楚然坐在一起,笑呵呵的说着话的场面,心中的嫉妒之情就像是浇了热油似的,燃烧的更加旺盛了。
太偏心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段宁辛的情绪没有控制住,一巴掌拍了出去。
好巧不巧的,正好拍在了赛尔斯的胸口上。
赛尔斯猛然呛声:
“咳!”
胸腔剧痛,愣是将昏迷的他硬生生的砸醒了。
“咳……唔……咳咳!”
他难受的将眼皮撑开一条细缝,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用尽了他浑身的力气似的,十分的艰难。
驸马醒了!
驸马醒了!
侍女高兴的出去叫巫医。
巫医立马大步奔走进来,给赛尔斯检查身体。
诊脉过后,给出答复。
驸马既然醒来了,那么就代表没有性命危险了,接下来,只要按时吃药,好好的养着身子,就可以了。
驸马没事了,巫医们也暗暗的松了一大口气,回宫复命去了。
屋子里,段宁辛照顾着。
赛尔斯苏醒了,但身子还是很虚弱的,他平躺着,脸色苍白,眼神有点
儿涣散无力,他虚弱的睁着眼睛,疲惫的看着身边的人。
“辛儿……”
他虚弱的笑道,“能够再次看见你,真好,我差点还以为我死了呢。”
赛尔斯并不像西秦国的其他男人那般粗壮,彪悍,相反的,他长相白皙,身材高挑,单薄瘦弱,有点儿像小白脸,再加上他迎娶了以自己为尊的二公主,则更加像是吃软饭的了。
段宁辛看着这张脸,突然间就是气的不打一处来。
看见赛尔斯,她就会想起猎场上发生的事情。
再将赛尔斯和楚然作出对比……
想到这里,她的脸色格外难看。
赛尔斯以为她在担心他,艰难的抬起手,握住段宁辛的小手,
“辛儿,不用担心我,我很好……唔!”
段宁辛突然用力的甩开了他的手。
他哪只眼睛看见她在担心他了?
她这是气的!
气的!
“赛尔斯,你平日里也是个练武的人,怎么会连那只棕熊都打不过?甚至一招都没有接住,反而被棕熊一巴掌拍晕了!”
当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觉得自己的脸面被摁在了地上,狠狠摩擦摩擦。
她头都抬不起来了!
赛尔斯有些怔怔:
“辛儿,你又不是没看见,当时,那只棕
熊那么大,那么凶猛,连父王都打不过它,我又怎么会是它的对手呢?”
“……”
这番话若是换作从前,段宁辛会相信的,甚至还会安慰赛尔斯,打不过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是,自从看见楚然和苏迟联手对抗棕熊后,她就更加的生气了。
“它怎么就凶猛了?”
“怎么就打不过了?”
“就算打不过,你也至少挣扎挣扎,没必要将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吧?”
“再说了,别人楚然能打得过棕熊,你怎么就不行?”
段宁辛接二连三的怼着赛尔斯,因为心里冒火,她觉得看赛尔斯哪哪都不顺眼,赛尔斯说的话句句都不中听。
看哪,哪都是毛病。
赛尔斯震惊意外。
竟然是楚然杀死了棕熊?
真是看不出来,那个高高冷冷的男人,竟然拥有这样的本领。
赛尔斯的面子有点儿挂不住,即刻给自己找台阶下:
“辛儿,一定是他们使了手段!连父王都对付不了的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