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选择题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聪明人的知道该怎么选。
苏迟从天牢里出来的时候,手里成功的得到了一只白色的药瓶,她握在掌心里把玩了会儿,轻轻转动着掂量了会儿,扔了两圈,收进怀中。
“你们好好看着,有什么异动,立马来报。”
看守的士兵们打起高度精神,齐齐应声:“是!”
苏迟出去了。
走远
走到无人看见的地方,迎面的昏暗之中,两抹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苏迟看见他们,微微一笑,“都准备好了?”
夜御萧颔首。
楚然点头,影卫已经渗透了皇宫,整个宫廷的动态皆在他们的掌握之中,特别是天牢这个重点位置。
“走吧。”苏迟扶了扶脸上的这层伪装,瞥向旁边的楚然时,她的嘴角缓缓勾起。
眨眼间在南渊国潜伏了足足三个多月。
今夜过后,她便完成了小姐交代的任务,便可以回到小姐身边。
东阳帝都,唔,她还真是有些想念了。
一座金碧辉煌、奢华的殿宇之中。
苏迟回来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的落在她的身上。
“公主殿下,如何?”
苏迟低吟了一声,不置可否的笑笑,“你们都且退下吧。”
她一道命令,遣退了所有的宫人。
然后又看向官员们,“今夜大家都折腾累了,也且先行回去休息吧,有我和御医在这里,父皇会没事的。”
百官们下意识对视一眼,目露犹疑之色。
七八秒后,见没人站出来说话,他们行了个礼后,便陆续出去了。
苏迟看向足足十几个御医,想了想,留了一个年长的御医:
“杨御医留下吧,其他人都可以先回去了。”
御医们也退下了。
不一会儿,偌大的殿中便只剩下了苏迟、杨御医和南渊皇三个人,静悄悄的。
苏迟摸出了袖中的药瓶子,掂量掂量份量,“取只碗来吧。”
“是。”杨御医取了只碗过来。
苏迟倒了半瓶药,“大皇兄说,分两次服用,杨御医看看这药可有问题?”
杨御医应了一声,警惕的将这药检查了一番。
半刻钟后,方才回话道:“公主,此药没有问题,可以给皇上服用。”
苏迟点头会意,亲手喂着南渊皇将药喝下。
约摸一刻钟的功夫,南渊皇果然醒了过来,杨御医诊脉过后,毒虽然还没有完全解除,但是醒过来便代表着无事了,余毒可以慢慢清除。
杨御医没有多留,检查完毕之后便退下了。
这里便只剩下了南渊皇和苏迟二人。
南渊皇坐靠
在床榻之上,背靠着枕头,垂着目光看着明黄色的被褥,眉宇间藏着几分疲惫之色。
一夜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回想起南渊霖冷厉绝情的模样,他说不伤心是假的。
很久之后,他才沉沉的问了一句:
“霖儿愿意给朕解药?”
苏迟诚实:“不愿意。”
话落,又加了一句,“我逼他的。”
过程省略,那些多余的话也省略,苏迟看着南渊皇,突然问道:
“我是不是长得很像一个人?”
南渊皇下意识抬头看向她,眼底像是有什么一闪而过,又迅速的恢复了平静。
他没有回答,似乎在等着苏迟接下来的话。
苏迟抚摸着脸颊,低声道:“有一次你喝醉酒,嘴里念着别人的名字,会常常用一种格外深邃的目光看着我,仿佛想从她的脸上、看见别人的影子。”
她知道这些事与她无关。
但她好奇。
南渊皇不是傻子,他如果没点本事的话,当年怎么会推翻前朝,自立为王?
但他又似乎像是一个傻子,他宠女儿宠到了极点,甚至宠到了没有理智的程度。
他到底是怎么了?
苏迟很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在她迫切般的追问下,南渊皇看着她的目光逐渐深邃起来。
每当他露出这样的
目光时,苏迟都很熟悉,他又在通过她的连,看向另一个人。
她静静的坐在那里,落落大方的任由打量。
南渊皇的眼中有追忆,有哀思,也藏着深深的悔恨与无可奈何。
盯着她看了良久,之后,他才发出了一道沉沉的叹息,“唉……”
“你很像她。”沉重的四个字音响起,竟给苏迟一种从极远极远的地方漂过来似的错觉。
他说的她,是谁?
南渊皇闭上双眼,深呼吸一口气,随之扭头看向了窗外,目光被高墙所挡住,但他的思绪却扩散开来,飘荡得很远、很远。
“这是我此生做得最错误、最后悔的一个决定,哪怕我用尽了一生、也忘不掉,随着时间的流逝,甚至越发的深刻清晰。”
他道:
“几乎每天晚上我都会做相同的梦,杀伐、尸体、血流成河、尖叫求饶……还有,送她离开时,她看向我的绝望的目光。”
这记目光,他永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