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环线!
这是银环线!
当初,三皇子大婚当晚,三皇子妃突然暴毙,尸体的手中,正抓着一粒纽扣,而这粒纽扣的上面,牵连着一些白色的线条,正是银环线。
这一刻,有什么东西似乎要从秦挽妖的脑中呼之欲出。她抓紧了衣服,就要按不住喉咙里即将涌出的话。
怎么会这么巧?
天底下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王妃?”连翘见她似乎在走神,不太对劲的样子,担心的唤了好几声,“王妃?”
“王妃,您怎么了?”
“嗯?!”
秦挽妖回过神来,一瞬失态后,不动声色的回答道,“没什么,我与启歌许久未见,心情难免激动了些。我眼下正好无事,帮你一起整理吧。”
旁边的筐子里,还有不少有待整理的衣服。
连翘受宠若惊,连连摆手:“王妃,您去屋子里歇着吧,这些活计交给奴婢做就好!”
她哪里敢要王妃帮忙干活?
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
“无妨。”
秦挽妖淡声回答,踱步走向筐子,在一叠衣服里,弯腰拿起最上面的一件,目光下意识的落在领口、中襟等绣有扣子的位置,伸手去摸……
“王妃。”
不远处,一道温和的声
音扬起。
苏启歌站在门口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
“王妃来了,快进来坐坐。连翘,去沏茶。”
连翘应了一声,赶忙出去泡茶了。秦挽妖不得不放下手中的衣物,离开时,扫了筐子一眼,不过,并没有看出什么,便走进厢房了。
连翘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端来两杯刚刚煮好的热茶。
苏启歌捧着茶杯,看着水面上漂浮着的嫩绿的茶叶芽儿,眼中有些万千的感慨。
“多谢王妃在宫中相助,否然,我还不知会面对怎样的无助与孤寂。回到御王府,犹如回到了家中,呈师兄、王妃,待启歌便像是待亲妹妹一般好,启歌无以回报,还次次拖累呈师兄……”
她缓缓垂下眼帘,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愧疚自责。
秦挽妖笑着摇摇头,道:
“你与阿呈乃是同门师兄妹,也算是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情谊深厚,我们是一家人,启歌不必说两家话,太见外了。”
苏启歌怔了一下,一家人……她感动得眼眶红了一圈。
王妃不愧是配得上呈师兄的女人。她在呈师兄身边呆了这么多年,见过女人无数,各种环肥燕瘦、明争暗斗,都见过体会过,可像王妃这般深
明大义者,独一无二。
秦挽妖关心的问她:
“这三个月以来,你在宫中、过得可好?”
提到宫中的事,戳到了苏启歌的痛处。女子沉下的目光,像是花儿凋谢似的,黯淡无光。
在宫中的这三个月以来,绝对是她此生最难熬的时段。
她整日待在那座宫殿之中,日日被迫面对那个男人,不能离开、不能抵抗。她就像是一只被关在牢笼中的小鸟,失去了一切自由,被暗无天日的黑暗所吞没,没有终点,没有尽头。
回忆起来,她是痛苦的。
“如果可以,我愿意回到十二年前,回到上山的那一天……我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反对,绝对不踏入缥缈山半步。”
苏启歌捧着脸,声音低低嘶哑,
“如果可以,我真想去死,可是我不能,我没有脸面去见我的母亲和孩子。”
活着是一种痛苦,死了又何尝不是。自从遇见了那个男人后,她的人生一直是阴暗的。
秦挽妖看着她,目光隐约有些幽暗。
她道:“倘若他真的放手了呢?”
如果有朝一日,夜御绝真的放下了苏启歌,不再对她疯狂执拗,面对她时,像普通寻常一样的点点头、打声招呼。他的瞳孔中不再有
她,也不再有波澜。
如果有这么一天……
“他不会。”苏启歌道,“我了解他,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执拗到宁愿整个天下与他陪葬,也不愿违背自己的心。”
她是那么的了解他。
可这些话听在秦挽妖的耳中,却又是另一种意思。
俗话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而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有时候,太爱一个人,不一定是件好事。
秦挽妖看着她的痛苦,“他没有放手,我觉得、你也没有。”
苏启歌怔了一下,“什么意思?”
她抬头看向秦挽妖,“我已经这么卑微、这么小心翼翼的躲藏着了,我无数次的郑重声明,无数次的抗拒挣扎,难道我还没有放手吗?我还要怎样?难道一定要我去死,这一切才算是结束吗?”
说到后面,她的情绪有些激动,
“我已经失去了很多、很多,我已经放下了一切,只想好好的生活,明明纠缠的人是他,可为什么却像是我做错了一样?难道我该死吗?”
她呼吸紊乱、扬高的声音有些尖锐嘶哑:
“我的母亲该死吗?还有我的孩子,它还未出生,它是无辜的!我怎样才算是放手?一直躲着他、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