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两只手臂圈住了她的腰身,收紧了一下,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低低的咛喃、还带着一股浓浓的酒气,声音沙哑,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他或许都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是有多黏人。
秦挽妖撑着他的胸口,微微支起上半身,“阿呈,你喝醉了,我去弄些醒酒茶,省的明日醒来头疼。”
再者,他明天不是还要去上朝吗?
男人不放手,长臂一收,把人用力的抱进怀里,“没醉。”
醉了的人,从来不会说自己醉了。
秦挽妖动了动,发现他抱得可真紧,不过也算老实,什么都没有做,安静的抱着她,只是睡觉。
扣扣——
门外,响起一道很轻的敲门声,“王妃,奴婢煮了碗醒酒茶,要送进来吗?”
是小玉的声音。
她真是来得太及时了,秦挽妖很需要。三个丫鬟里,小玉入府的时间最久,也最会看事行事,让秦挽妖省心很多。
“进来。”
小玉轻轻推门,见床榻上的情况,轻步走了过去,将碗递到王妃的手里。
秦挽妖接过,“再去打盆热水过来。”
“欸,好。”小玉点点头,出去了。
秦挽妖执起小勺子,吹了吹,试了试温度,递到男
人嘴边,“张嘴。”
男人迷糊的半眯着眼眸,目光朦胧的看了眼勺子,似是嫌弃般的剑眉轻拧。
“苦。”一个字,拒绝。就连嫌弃的样子,都好看到无话可说。
秦挽妖用舌尖舔了一点儿,“不苦,是甜凉甜凉的。”
说着,又将勺子递到他的嘴边。
男人仍是抿着薄唇,稍稍侧开头,避开,“喂。”
“?”她这不是正在喂着吗?
夜御呈看着她:“嘴。”
“……”
要不是看见男人眼中的朦胧、光芒没有焦点,全然一副醉了的模样,她一定会以为这个男人是故意的。
自己不会喝吗?还要用嘴?
秦挽妖拿着勺子的手紧了紧,两秒钟的犹豫,男人已经双手一摊、双眼一闭,“睡觉。”
“……”
他就吃定了她放心不下他。
秦挽妖瞪了他一眼,扣住碗沿抿了一小口醒酒茶,印在男人那张菲薄的唇瓣上。
男人先是怔了一下,随后,扬手摁住女子的后脑勺,加深这一吻,醒酒茶喝完了,却还要更多,怎么也不让她离开了。
一口喂两分钟,一碗下来,秦挽妖的嘴巴已经红肿充血到不能看了。
半晌后,小玉来了。
秦挽妖好不容易喂完了醒酒茶
,打算给他擦擦身体,去去酒味。然后、这个男人又开始撒娇撒混了。
一个晚上下来,秦挽妖已经被折腾的要死要活了。
这个男人不是醉了吗?力气还那么大,思路还那么清楚,还能扛住整整两个时辰不睡觉?真是太可怕了。
以后,只要有她在,是千万不会再给夜御呈喝醉的机会!
……
直至黎明,秦挽妖这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破晓。
夜御呈醒来,酒醒了大半,腰不酸、腿不疼、脑不涨,舒服至极,合着被子裹着怀中睡的很沉的人儿,在那张小唇上啄了一口,那满足的模样,像一只偷了腥的猫儿。
男人起身,早早的去上朝了。
秦挽妖这一觉睡到了午时,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她觉得腰很酸、腿很疼,脑袋也涨涨的,仿佛昨晚喝醉酒的那个人是她。可她分明只喝了半杯!
她爬了起身,不经意的抬头间,看见墙壁上挂着的两幅装裱好的画卷。
左边是一名坐着的女子,端庄美丽,落落大方。右边是一个很抽象的男子,嗯……抽象画,用现代人的眼光看来,能够猜出这是御王。
这是上一回,她与夜御呈互相作画。后来,她自诩画的太丑,要
毁掉,但男人却十分认真的拿去装裱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瞧见。
两张画挂在一起,对比之下,她美的跟天仙似的。
秦挽妖笑了一声,看见这么丑的夜御呈,昨晚上的闷气倒是散去了不少。
她起了床,早饭午饭一起吃了后,便出府了。
帝都。
大街小巷之上,热闹至极。三个月未归,帝都仍是帝都,甚至比以前更热闹、更发展了。在中心之处,繁华奢侈随处可见。
百姓们来回穿走着,有说有笑,很是热闹。其中,某些细碎的字句突兀出来。
“应锦酒楼的活动就要开始了,快去排队!”
“我排了三天的队,终于约上了一个上等包厢,想要好好的招待下贵客,真不容易啊……”
“哈哈,你三天算什么?我都五天了……”
“这也真是的,应锦酒楼怎么就只开了五家?生意这么好,应该开五十家才是……”
秦挽妖行走在人流之中,听着耳畔或轻或重的言谈声,从他们的话里,听到了很多关于应锦酒楼的消息。
看来,她离开的这三个月以来,酒楼发展得格外好。
应锦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