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妖一连说了好几句,都得到楚怀阳的赞同与认可,她顿时就像找到了知音似的,觉得他们的想法果真是出奇的神似,两人之间找到了共同语言,说起这件事来,络绎不绝,源源不断。
秦挽妖:“东阳南渊趁火打劫、欺人太甚。”
楚怀阳点头:“本将亦是这般认为。”
秦挽妖:“若是战胜了,也不光荣,这与偷袭无异,南渊国今日能够联合东阳欺负西秦,他日也能联手他人、围攻东阳。”
楚怀阳赞同:“南渊手段阴戾,不得不防。”
秦挽妖:“依我看来,楚将军若是参与这等明显欺人的战役,怕是会落得不好的名声。”
楚怀阳颔首:“公子所言甚是,这场大战,有御王在,本将不会过多插手。”
两人达成了共识。
于是,换楚怀阳来问。
男人:“本将听闻,御王主动请求出战,此战非同小可,牵及数十万无辜的性命,御王此举实在欠妥。”
秦挽妖顿了一下,点头赞同:“将军所言甚是,在下也觉得御王轻浮。”
男人:“御王位高权重、习惯于一意孤行,挥斥方遒,从不会为黎明百姓考虑。”
秦挽妖又顿了一下,点头:“御王实在自私,年
少轻狂,不懂事。”
男人:“御王即便赢了此战,得来的名声也不会光明。”
秦挽妖笑笑,这场仗打不打还说不定,不过嘴上附和着男人。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像是遇到了知音似的,说的喋喋不休、停不下来,再看对座的苏迟,拿着筷子,夹着一块风干牛肉,愣愣的看着那两个说个不停的‘男子’,目光飘过来、飘过去,飘过来、又飘过去。
这一刻,她仿佛是个多余的。
哦不,她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这两个人……说的那么熟稔,仿佛认识多年的旧友似的,她根本插不进话,也无法插话。
苏迟张了张嘴,最后,见实在插不进去,只好默默的戳着碗里的饭菜,安静吃饭。
秦挽妖和楚怀阳聊的很是合得来,一顿饭下来,已经奠定了坚定的‘友谊’,饭后,还在一块儿喝茶聊天,直到有士兵来寻找楚怀阳,楚怀阳这才不得不离开。
男人一走,秦挽妖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真的看不出来,楚怀阳这个男人,平日里看起来高高在上、冷冽的不可近犯,可一旦熟络起来,话竟然这么多。
这前前后后的反差,落差可真大。
苏迟这会儿终于能插
话了,第一句话便是感叹:
“公子,您与楚将军可真熟,若不是第一次相见,我可能会以为你们是相识多年的就有。”
“有吗?”
秦挽妖反问了一句,随之又笑笑,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既然来了,不妨便好好休息一晚。”
这十几日下来,一直不停的赶路,风尘仆仆,她连骨头都是发酸发软的,既然有人招待,她便好好的去睡一觉。
于是,主仆二人回屋睡觉。
刚刚吃过晚饭,天还没有暗,两人便早早的躺下了。
这一睡,格外的沉,在安全的将军府里,睡的甚是踏实。
再睁眼时,窗外已经黑沉沉的一片,万物俱寂,夜色已深,只有烛光的影子在摇曳着。
秦挽妖睡足了之后,精神甚是好,她起了身,拢好衣服,打量着空旷的院子,悄无声息的走出厢房,行至隔壁,抬手敲了敲。
扣——扣扣——扣——
很轻的敲门声似有某种规律。
三道声音落下,紧闭的房门被极轻的打开一条缝隙,门内,苏迟放轻脚步、走了出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用目光交流着某种讯息,不用过多的言语,十分一致的朝着院外走去。
悉悉索索……
安静的黑夜里,
所有人都在沉睡之中,唯有士兵还站在岗位之上,严格的看守着,只是,相对于白日而来,此时的防卫已是最松懈的时候。
两抹纤细的身影在昏暗的夜色里悄无声息的行进着,动作很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两人来到将军府西厢一角、最偏僻安静的院墙下。
秦挽妖一个助跑,身姿轻盈的翻上墙头,反手去拉苏迟。
苏迟握住她的手,准备往上爬的时候,一道醇厚的声音突然划破空气:
“公子这是要去哪?”
“!”
惊!
悚!
不远处,昏暗之中,男人不知何时竟站站立在那里,伟岸的身形似乎要与黑夜融入一体,逆光的方向,那双幽暗的黑眸似泛着微光,似乎能够看穿一切般,笔直的看着墙头之上的秦挽妖。
秦挽妖保持着趴着的姿势,一只手还拉着苏迟,整个人僵硬的伏在那里,一时半会儿,道不出一句解释的话来。
“……”
特么的、她还能说什么?
这大晚上的,夜正深,所有人都睡了,唯有他楚怀阳还在府中溜达,突然出声来这么一下,吓得她魂儿都没了。
秦挽妖迅速平复下心中的慌措,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