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走了,秦挽妖坐在门槛上,和之前一样,托着下巴,看着外面铺垫着青石板路的街道,静静的看着、等待着。
不少路过的下人瞧见这一幕,背地里暗暗的说上两句:王爷和王妃的感情真深厚啊!
守门的两个侍卫见王妃一坐就是一个时辰,夜色降临,夜里寒凉,他们忍不住的劝王妃进去休息,但女子只是轻轻摇头,婉拒了。
夜色来临,烛光跳跃,时间静谧的流逝着……
看着街道上行人零零落落的走来走去,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走过去、穿过去,扫了眼半空中时不时拍打翅膀飞过的鸟儿,又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秦挽妖坐在那里,发着呆,想着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有脚步声轻响,应当是下人路过,她并没有再次,继续认真的想着自己的事,可那道脚步声逐渐走近,很轻、很稳,最后,停留在她的背后。
又是小玉?
秦挽妖正想问一声:有什么事吗?还没张开嘴,背后便猛地一重。
“唔!”
突如其来的力道让她没有防备的朝前扑去,要摔倒的时候又被一双强而有力的双臂稳稳的捞住了。
那抹熟悉的薄凉气息灌入鼻腔
,瞬间使她反应过来,她身子一转,两手一伸,就用力的撞进男人怀中。
这力道、竟将男人的胸膛撞的有些痛。
“妖儿,”男人声线低哑着、有些沉闷,还带着一丝笑意。
他抱紧她,用宽厚的身体包裹住她,挡去夜里的寒风,但似乎觉得这样并不够,便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朝内走去。
“日后,不准再坐在这里,堂堂王妃,成何体统?”
其实他想说的是,小心着凉。
秦挽妖抱住男人的脖子,冷着目光瞥着他,“哦,你还知道回来啊。”
走的时候不吱声,回来的时候也不按套路出牌,不应该骑马吗?快马加鞭?却悄咪咪的从王府里摸出来,莫非是翻墙进来的?
提及此事,夜御呈心中有愧。
昨日早朝,事出紧急,他曾回府一趟,但那时秦挽妖不在,他不得不先行离开,前去查案。
在距离帝都千余里,南部的一个地方——兰州,那里是他的封地,亦是影卫的藏身之地,影卫出事,他自然第一时间赶过去,确保影卫安全无虞,再着手严查。
秦挽妖听完,觉得不讲道理的人难道是她?
她没有乖乖的待在王府里等着夜御呈,没有
和夜御呈碰上面,白白担心了两天,是她自找的?
夜御呈哪里敢责怪她?一句话便将所有的过责尽数揽到自己身上。
秦挽妖懒得和他计较,见他平安无事的回来,整个人完好无损、没有受伤,这也才稍稍放心。
冷院。
夜御呈将人轻轻的摆放在柔软的小榻上,取了件较厚的外袍,披在她的身上,秦挽妖这才问道:
“怎么样?”影卫的事。
男人折身坐在她的面前,捉住她微凉的小手,合在掌心里焐着,道:
“甚好。”
“说人话。”
“……本王心中有数,只差证据。”
秦挽妖柳眉一挑,这么说来,他知道此事是谁做的,但是没有证据,他没找到线索,但是她有啊!
她追问:“是谁?”
男人顿了须臾,默了默,两息后,方才淡声道:
“三皇子。”
……
皇上给了夜御呈三天的时间,今天是最后一天,明日一早,后天上朝,便是最后的期限。
此事无非有两种结果,其一,捉住凶手,还影卫清白,其二,找不到证据,影卫不得不背锅,届时,百姓议论、民心不稳,影卫势必不能再被夜御呈掌管着。
夜御绝的目的似乎很
简单,那就是:削弱夜御呈的兵权。
夜御呈知晓是他所为,正在寻找证据。
这两个人啊,就跟在打一场没有硝烟的大战似的,棋子全部洒在棋盘上,一目便能看清,你我心知肚明。
早上,夜御呈用过早膳后,便出府办事了。
楚然伤着,卧床难起,秦挽妖让小玉过去照顾,楚然什么时候痊愈了、便照顾到什么时候,小玉先是推托,但最后、还是去了。
今天,秦挽妖没有出去,即便是出去了,也不会有收获。
死者家中没有线索,那个铁匠也不会告诉她更多的东西,况且,已经得知是三皇子动的手。
这种情况真是……真是奇葩。
明知凶手是谁,却苦于没有证据,实在是气人的很。
三皇子有意针对夜御呈,必定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不会轻易的让人捉住证据,对此,事件再次提升难度,至于铁匠给她的那个提醒——相。
相……相……等等!
秦挽妖倏地一阵,相……相!丞相!秦永杰、她爹啊!
秦左相是替三皇子办事的!
相……指的不正是秦永杰吗?!
她一拍脑门,暗骂了自己一声:蠢!
她一直把‘相’念成了一声调
,以为是相信相知相交什么的,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