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对葡萄酒有所研究的人都应该知道,葡萄酒起源于欧洲,而在室温下饮葡萄酒,这是欧洲人的传统,因为欧洲国家的气温较冷,室温约在摄氏十七度左右。在香江,即使是冬天,室温亦多超过摄氏二十度。根据这道理,所有红酒在香江饮用前都应先被雪藏一会,才能让其口感达到最佳。”
“包括蓉城在内的西南地区,尤其是到了冬天,昼夜温差极大,即便是上午和中午,温差也有可能在摄氏十度左右甚至更夸张,以至于想要保证最佳口感,本来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其次,葡萄酒开瓶后,视该酒的类型、品质及成熟程度,搁它十五分钟至一小时,与空气呼吸进行化学作用也非常重要。”
“偏偏江三少为了彰显自己显赫的家世、尊贵的身份,以及寻常人家无可比拟的财富,提前就安排好了一切。”
“当然了。如果一切流程按照他的时间进行,倒也能够保证其葡萄酒的口感。奈何黄郅明这个脑残非得要在我家婵儿面前,秀一下自己脑残般的优越感,耽搁了时间,以至于这些葡萄酒的开瓶时间,远远超过了最高时限的一个小时,哪里还有什么口感可
言?”
“不止是葡萄酒,这些菜也是一样。不是温度缺失就是临时抱佛脚逼不得已现做,导致其菜式温差的变化在食客的味蕾中,根本就无法体现出食材以及调料带来的味觉变化,形同嚼蜡一般食之无趣。”
“好在小爷我向来认为浪费可耻,毕竟也是农民伯伯辛勤劳动的成果,以及所有厨师的匠心独运,所以咯,除了狼吞虎咽之外,我实在是想不出还能有更好的办法进餐。”
“我这么说,有毛病么?”
“……”
整个宴会厅内,一片死寂。
猎隼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看向陈凤麒的眼神那叫一个膜拜:“陈少,没想到吃顿饭还有这么多门道啊?这也太玄乎了吧?”
而叶蝉还沉浸在陈凤麒那句“我家婵儿”的欢喜当中,整个人幸福得比吃了蜜还要甜,脸颊上展露着傻乎乎的笑容,眼神满是骄傲,就差没向全世界宣布:哼哼,如果这样的我的凤儿哥都是土鳖的话,在场的这些人又算什么呀?岂不是连土鳖都不如咯?
江凯、黄郅明等人的脸色已经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原本他们以为好一通风卷残云的陈凤麒,就是一个完全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谁曾想人家
不管是关于葡萄酒还是菜式,不仅能说的头头是道,还能让人深信不疑的信服,细思之下便是极恐,极恐之后又是说不出的愤怒和憋屈:尼玛隔壁啊,尽管能够懂这些知识的人,未必都是大富大贵,但最起码也该穿着得体,尤其还是出入红鼎会所这等高级私人会所,你丫非得穿着一身的廉价货丢人现眼。这下倒好了,怎么越看越感觉是我们在自取其辱。
“嘿!嘿嘿嘿!”
江凯神情尴尬,再配以尬笑,这才勉强将气氛缓解了不少,朝陈凤麒抱歉:“陈少学识渊博出口成章,江凯佩服至极。”
陈凤麒挑眉邪笑:“就这一次你还算长了脑子,佩服就对了,就怕你连佩服我的勇气都没有。没办法,谁叫我就是这么优秀呢?无论身处何地在何时,总是掩饰不住优秀的锋芒毕露。”
“……”江凯的胃都在狠狠抽搐:老子见过不要脸的,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有你这么顺杆子往上爬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么?
这顿江凯原本打住主意要羞辱陈凤麒一番的饭局,却是在陈凤麒信手拈来间再度被完虐,最终的结果自是不欢而散。
“陈少慢走!”
红鼎会所大门前,江凯为首
,黄郅明、于浩身形靠后分列左右,皆是做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陈凤麒眼神熟视无睹的略过三人,落在红鼎会所最深处,嘴角勾勒出一抹让人看不懂的玩味神情,继而什么话都没有说,牵着叶蝉的手,便朝面包车停放的方位而去。
直到陈凤麒等三人走出一段距离后,前一刻还装着孙子的江凯再度变脸,神情阴厉的转头看向一旁的于浩,冷声道:“浩子,今天你的表现有些不大正常啊。叶蝉的暗香小舍花坊在古蔺县,古蔺县是酒城管辖之地,而酒城又是你的地盘。偏偏你对叶蝉的心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并不在我之下,我就不相信对于陈凤麒这个突然出现在叶蝉身边的男人,你完全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如果在我和郅明布置对陈凤麒的手段之前,你将此人的信息透露出来,何至于处处受辱?”
于浩似乎早就知道江凯会有此一问:“凯哥,进入社会后我才意识到,就凭我这酒城于家大少爷的身份背景,想要与你在追求叶蝉的事情上竞争,根本就是不自量力,所以我早在几年前就死了那条心。”
“再则,我于家不过是在酒城一亩三分地有些话语权,
又怎能和在蓉城根深蒂固、一手遮天的你们江、黄两家相提并论?至于对陈凤麒嘛,我倒是的确有所耳闻。不过我当时就在想,以你和明哥的实力,践踏陈凤麒这样一个不修边幅的酒鬼,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所以觉得自己说与不说,做与不做根本就无关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