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院长办公室。
窗帘拉下,灯光关闭,整个办公室里一片昏暗,办公桌上文件散乱,一台座机和一部手机早已摔得粉碎,入眼一片狼藉。
办公桌前,乔祥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眼眸无神,时而双手抱头,时而将头部埋在心口。
这种焦躁不安的情绪,随着他调查清楚陈凤麒干的那几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以及企图亡羊补牢却被直接轰走后就已经在心底迅速蔓延。
乔祥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去挣扎,只可惜被他视作救命稻草的酒城于家,已经成为了惊弓之鸟,恐慌的程度丝毫不在乔祥之下,自家后院的火都来不及救,又哪里会在乎他这样一个无关痛痒的小人物?
所以,尽管乔祥用座机和手机,几乎将于家高层的通讯统统打了个爆,依然没有人愿意搭理他,甚至被电话骚扰烦了,向来唯利是图的于家人还会恶语相向,直是让乔祥的一颗心寒到了极点。
当然了。
乔祥也想过逃跑。
然而天大地大,他是土生土长的古蔺县人,其乔家同样也是世世代代盘踞在这片大地,经营颇广,就算他一个人逃得了又如何,凭他一个只会拿手术刀,连砍刀怕
是都握不住的医生,又怎么可能保护得了妻儿老小的一大家子?
再则说了。
已经将侯振坤父子取而代之,成为古蔺县道上地头蛇的付洋,在常良带着人前脚抵达医院,后脚就带着一帮匪气冲天的混混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俗话说得好,蛇有蛇道鼠有鼠路。
付洋处理事情的方式与放在明面上的常良截然相反,同时也为了避嫌,这对表兄弟完全没有打过任何照面,付洋在前台护士MM口中了解了事情经过后,直接就带人将乔祥堵在办公室。这样一来,就算乔祥冷血到可以抛家弃子,面对付洋手下密不透风的包围,同样也是插翅难飞。
“蹬蹬蹬!”
脚步声骤然在办公室门外响起。
乔祥浑身一颤,瞳孔紧缩,下意识抬头看向房门,等了半天也没有再听到任何动静。
“咚咚咚!”
真当乔祥如释重负,一口浊气才吐到一半,又有刺耳敲门声回荡,再度让其精神紧绷如弦,大气都不敢出。
毕竟因为他的关系,在他还不知道状况之下,并不知道叶母是否安然无恙,正所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怕暴走状态下的陈凤麒的报
复?
只不过这种折磨,在连帽衫青年为叶母动手术的过程中,已经持续了很久,每每当他认为是陈凤麒闯进办公室的时候,门外的异常响动声都会戛然而止,一来二去,他的精神早就到了即将崩溃的临界点。
“轰!”
骤然,一道剧烈声响起。
“啊啊啊,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杀了我吧……”
乔祥以为又是混混在门外的恶作剧,还不等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心理防线彻底被突破,疯癫一般大吼大叫,已经彻底崩溃。
而一脚踹开办公室房门的陈凤麒,站定身形后,定睛就看到乔祥疯疯癫癫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哪怕已是头破血流了也不自知,愣了愣神后才侧头看了一眼紧随其后,手里还抄着一把黑钢砍刀的付洋,咧嘴邪笑:“付洋,没看出来你还可以啊,压根儿都不需要我亲自出手,似乎就已经将我的麻烦解决了?”
付洋嘿嘿一笑:“陈少过奖了。如果说我表哥是在我穷愁潦倒的时候,拽了我一把的贵人,我今时今日能在古蔺县有着跺一跺脚,道上都要颤上三颤的地位,全是陈少的恩赐,所以你在我的心目当中和再生父母没有任何区别。区区
小事如果都需要陈少亲自动手,那还需要我们这些混混干什么?”
陈凤麒笑而不语。
付洋话锋一转:“陈少,这孙子简直比想象中还要弱爆了,兄弟们不过是在门外吓了吓他,就吓成了神经病。现在该怎么办?”
陈凤麒早有计较:“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管他是真疯还是假疯,都要为自己做过的行为付出代价。砍掉他的双手剁了喂狗。”
说完话后,陈凤麒没有半点停留,转身就走:这种废物,根本就不屑于出手。
随后,办公室便是传出杀猪般的声音,不多时付洋便带着一个染血布袋从房间中走出,大手一挥,带着一帮小弟出了医院便是扬长而去。
“……”
办公室房内,随着付洋等人离去,再度恢复一片死寂。
“簌!”
破风声响起,一道人影鬼般出现在乔祥身前。
果然,灵机一动选择装疯,依然没有逃过一劫被砍掉双手的乔祥,抬头看见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连帽衫青年,神色剧变:“你…你又想怎么样?”
“我老大是狗东西?”
“你说什么?”
“我问你,我老大是不是狗东西?”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没
关系,承认你说过这样的话就行了。嘿嘿,如果我老大是狗东西,那老子算什么?我焱龙整编九十九人又算什么?看来那件事情对老大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