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冷寒非要弄死秦东,也并非全是为了替儿子报仇,而是借题发挥。
只要打压了雪紫烟一脉,那么雪冷寒一家,无疑能在族中获得更多话语权。
若是有朝一日,雪紫烟一脉失势,那么他就能顺理成章,直接上位了。
不得不说。
雪冷寒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是巧妙,为了一个小小地赘婿秦东,连这一步都算计到了。
“我数三声,这人……你若还是不交,那么紫烟妹妹,你可就不要怪我们请执法队出面了!”
雪冬晨趁势喊道,昨天,他被欺负成了那等模样,如今逮到了机会,自然要狠狠报复回来了。
再加上他的身份,是雪家嫡系少爷,又仗着父亲当面撑腰,别说是带走秦东了,哪怕是弄死了,也无人胆敢问罪吧?
“完了,打了冬晨少爷,秦东这下完蛋了。”
“是啊,不管怎么说,秦东终究都是一个外人,动了雪家嫡系少爷,他若是不被整死,那才是咄咄怪事。”
“也不知紫烟小姐当初怎么想的,居然看上了这等废物,本事不大,偏偏又爱惹是生非,简直就是浪费米饭啊……”
“被赶出雪家也好,说不定雪家之前损失的那些生意,又能马上回来了,嘿嘿嘿……”
眼看着秦东夫妻俩被当众羞辱,周遭那些雪家人不但没有帮他们说话,反而将一些积怨纷纷爆发了出来,冷眼以对,乐享其成。
能来这里的,无疑都是与雪冷寒一脉极为亲近的。
因此,他们当然不可能向着雪紫烟了,而是巴不得将秦东这个废物赶出雪家,让雪冷寒趁早上位。
然而,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忽然——
“慢着!”
一道平静的声音,猛然从众人身后响了起来。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秦东的身影,不知何时,已从人群外围,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踏入了风暴中心。
作为始作俑者,秦东如此明目张胆的行为,在众人看来,简直无异于“作死”!
“好哇,秦东,你居然还敢来!!”
雪冬晨一见此獠,登时怒火中烧,拍着大腿厉声喝道:“大家都看见了,这混账东西耀武扬威,不仅没有把我放在眼中,就连我父亲,他都敢藐视,此贼一旦放任,他日必定会为祸全族,不如还是尽早铲除吧!”
“晨儿说得没错,秦东此贼,本就是一介赘婿,地位与那些杂役无异,如今犯了大罪,竟还无视法纪,简直就是丢尽了我们整个雪家的脸,如若不押入执法堂审判,雪家颜面何存?”
看见当事人来了,雪冷寒当即又是一顶大帽子扣了上来,只要他占据了道德制高点,区区小辈,那还不是随意拿捏么?
殊不知,两人一番操作下来,却是正中秦东下怀!
只见秦东面露悲色,突然指着雪冬晨破口大骂道:“好你个雪冬晨,昨日我不顾凶险,拼死将你从诗园会救出,你非但不感恩,还在这胡言乱语,反咬一口,当众污蔑?实在是令人齿寒……”
说罢,又环视众人一周,悲愤道:“雪家族规,神圣不可侵犯,你若是有胆,可敢与我上生死台一战,生死勿论!”
“什么?你你你……你要跟我上生死台?”
雪冬晨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愕然了,竟下意识地脱口问道:“还有,你昨天那般欺我,竟还说是救我于水火?你……你这简直就是颠倒黑白,不知廉耻啊,我踏马的,什么时候遇到危险了?”
兴许是太过愤怒了,说到最后,他竟险些爆了粗口!
“诶,我就知道,以你的智商,根本分不清昨日是何等情状。”
秦东一脸义正言辞道:“昨日之局,乃是叶家与城主府勾结,特意为了逼我就范而设,而你又与我起了争执,一旦两败俱伤,岂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都走不出诗园会了吗?”
“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我只好大义灭亲,将你打出了诗园会,如若不然,岂不是要让那叶家,彻底占了便宜!”
一番话下来,竟反客为主,重新占据了主导地位。
而且这其中,还有一个死结。
那就是雪冬晨不得不承认,自己也受到了生命威胁,与秦东一样,是被叶家算计了,不然的话,那岂不是等于不打自招,告诉众人,自己悄悄拿了秋水剑,暗中与叶家勾结了?
“你……”雪冬晨正待反咬,却意外发现,自己的把柄早已落入了秦东手中,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登时怒极反笑,恨恨地说道:“好好好,秦东,你果然不愧是叶家叛徒,三言两语,就将自己的过错掩盖过去了,既然你要战,那我便奉陪到底吧!”
既然动用嘴皮子,占不到秦东任何便宜,那雪冬晨只好上生死台,与这个小畜生一较高下了。
昨天在诗园会,他虽败于秦东之手,但雪冬晨一直认定,是这个无耻鼠辈偷袭,最终才占了便宜。
对于此事,雪冬晨一直耿耿于怀,极为不甘心。
现在机会又来了,他自然要登台一战,彻底将这个小畜生踩在脚下。
只要秦东一败,那么结果,依旧还是没有超脱掌控,是他们顺利打压了雪紫烟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