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怀一脸无语。
这小子,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
跟那个姓夏的女人接触一下?
开什么玩笑……
女人都是麻烦精,眼不见为净,他怎么可能主动凑上去,除非脑子出了问题?
顾长怀心中腹诽。
墨画便又搬出了“老借口”,“这一切都是为了查案,为了真相!”
顾长怀:“你说点实际的。”
跟墨画待久了,他现在对这些“大义凛然”的话,已经有了免疫了。
“好吧,”墨画叹道,“我发现,凭我们自己,好像抓不到水阎罗。”
“这是在二品州界,水阎罗实力又强,手段又诡异,更麻烦的是,他还精通水性……”
顾长怀皱起了眉头。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他心里也知道,水阎罗比起火佛陀来说,可能还要更棘手些。
水阎罗的硬实力,比不上火佛陀。
正面交手,水阎罗肯定不是火佛陀的对手。
但想抓水阎罗,或是想杀了他,却比对付火佛陀更难。
火佛陀强在磅礴无尽,宛如妖兽般的灵力,强在无可匹敌的火系禁术。
同等境界下,正面交手,火佛陀几乎不惧任何修士。
而水阎罗走的是“奇”道,道法狠辣,身法鬼魅,瞳术诡异。
最麻烦的,是他傍水而生。
若在陆地上,还好一些。
可一旦让水阎罗游入烟水河,有水性加成,便可实力大增。
他借此兴风作浪,来去自如,没人奈何得了他。
想找一个修习水性功法,水性和实力与水阎罗相当的修士,几乎不可能。
顾长怀叹了口气。
修士就是这样的。
修为是一切的根基,但修为又并非一切。
光有一身修为,若阅历不够,谋算不深,不通晓道法,不精通诸多修道门类,没有施展修为的手段,遇事还是会处处受到掣肘,有束手无策的无奈感。
“所以,你想让夏典司帮忙?”顾长怀问道。
墨画点头,“是的。”
“可她是道廷的人,不知怀着什么心思。”顾长怀有些顾忌。
墨画便道:“顾叔叔,你之前不是说过么,道廷司修士,自当依循道律,实事求是,该抓的抓,该杀的杀,秉公行事……”
“既然如此,只要依道律行事,能联手抓到水阎罗,除去这个祸害,又何必在乎夏典司是什么身份,怀着什么目的呢?”
顾长怀一怔,细细琢磨了下,觉得似乎有点道理。
道廷司本来就归属于道廷。
而顾家虽说是世家,但却是仕途出身,本就与其他产业性的家族不同。
顾家的族训,也一直都强调遵循道律,秉公行事。
既然如此,那无论道廷有什么目的,自己只要按照顾家族训行事便好。
顾家忽然有所明悟。
这或许便是,顾家所走的“清流”之道。
遵奉道律,按原则做事。
这样一来,既不与其他世家同流合污,也不算是谄媚道廷。
因为即便是道廷,也未必会遵守道律……
顾长怀皱起了眉头。
这样的“清流”,必然遭人妒恨,甚至举目皆敌,也并非不可能。
但这就是顾家走的路。
坚持走下去,或许阻碍重重,前路坎坷,但若一旦抛弃了,失了根骨,怕是转眼间就有“灭族”之祸。
他之前偶尔,也会觉得家主行事太迂腐,但此时细细想来,也稍微明白了一些家主的苦心。
顾长怀沉思片刻,道:“好!”
墨画有些诧异。
他没想到,顾叔叔这么快就答应了。
他准备的说辞,都还没说完。
不过顾叔叔自己想通了也好。
虽然墨画也不知道他到底想通了什么……
“那顾叔叔你抽空,约夏典司见见面吧。”墨画趁热打铁道。
顾长怀没说话,他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抵触。
“没事,到时候我也去。”墨画道。
顾长怀皱眉,“你来做什么?”
我不去的话,估计你俩会一脸冷冰冰地干瞪眼……
墨画心里默默腹诽道。
“我也有重要的事,要跟夏典司聊聊。”墨画道。
顾长怀沉默片刻,“行吧……”
墨画去了也好,若是他一个人,还真不太想去见那个姓夏的。
女人太麻烦了。
“只不过,我约她,她未必愿意出来。”顾长怀道。
“没事,顾叔叔你约下试试。”墨画道。
墨画心里琢磨过了,觉得顾叔叔约夏典司,大概率还是能约到的。
从身份上来说,两人都是典司。
顾叔叔在乾学州界,做了两百多年典司了,还是顾家出身,经手的案子,接触的罪修,不知有多少。
夏典司虽然背靠夏家,有道廷做依仗,但毕竟初来乍到,对乾学州界内部的情况没那么熟。
这种情况下,她肯定不介意找顾叔叔问些东西。
另外一方面,就是顾叔叔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