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力?”丹恩心头一紧,“那是什么?”
“呃……他说是精神力一类的东西。老实说,我也不太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但只要我能付得起,我就一定会用它来找你。”朱迪低下头,“不管如何,朝先生至少没有食言。”
“糊涂呀!”丹恩听到这里,面色变得如同苦瓜一般,“越是不明白就越不能轻易答应!你想想,正常人会管你要精神力吗?那人恐怕根本不是什么侦探,而是……”
“是什么?”
“邪教徒。”丹恩憋着气说道。
朱迪连连摇头,当即否决道,“不可能……我跟他打过几次交道,虽然感觉他有些神秘,但言行都挺正常的,不像是传闻中歇斯底里的狂信之人。而且我也没听说过,哪派邪教徒需要收集愿力的……”
“哪个邪教徒会把自己真正索要的东西摆在台前?就怕他要的根本不是愿力,而是你的灵魂——”
忽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丹恩的话语。
“朱迪小姐,事情有些麻烦。”门外传来周知的声音,“那女人快不行了。”
“我这就过去!”朱迪拍拍丹恩的肩膀,示意他先好好休息,随后起身走向另一名受害者躺着的房间。
刚进屋没几秒,她尚未来得及检查女子的情况,便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锁门声。
回过头,朱迪再一次见到了消失许久的侦探先生。
“您——”她被跳了一跳,“您是什么时候来的!之前您都去哪儿了?”
“我有点事情需要安排,所以耽搁了。”朝阳取下毡帽,缓步来到床边坐下,“不过我知道那两人一定会护着丹恩先生逃离剧院,即便我不在现场也不妨碍最终结果。”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纸筒展开,正是他们之前签订的「合同」。“如今祈求已经实现,契约到此结束,该兑现你的那一份了。”
朱迪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所以受害者不行了只是个幌子?他故意让手下分隔自己跟丹恩,好创造一個单独碰面的机会?
那句「他要的是你的灵魂」冷不丁浮现在她脑海。
是啊,也许愿力只是个幌子……
但假使她知道了这个前提,就不会接受对方的帮助了么?
想到这里,朱迪站起身来,对朝阳深深鞠了一躬。
“伱这是……”后者愣了愣。
“我应该早点感谢您所做的一切,不过希望现在还不迟……谢谢您救了丹恩一命!”
没错,答案其实很清楚,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哪怕是飘在水上的一根稻草,她都不会轻易松手。
“契约约定过的事,你无需……”
“契约上只说过找出丹恩的下落,事实上……我之前对您的期待也仅限于此。”朱迪鼓足勇气,一口气说道,“您本不必要展开营救,甚至公然与警局对抗,但您还是伸手将丹恩带出绝境,对此部分我实在无以为报。所以……您要的东西,尽管拿去吧!因为即使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是么……我知道了。”朝阳递给她一支笔,并指向纸卷末尾,“那么请你在这一栏签下自己的名字。对,就是这段空格里。记得用真名。”
“我真名就叫朱迪。”她深吸一口气,签下名字。
收尾的那一笔划下后,朱迪感到一股强烈的疲倦袭上心头,让她忍不住晃了晃身子。不过这股疲惫感来得快去得也快,眨眼间她便恢复了正常,只是觉得心里仿佛空荡了一点。
“如此,契约便完成了。”朝阳收起纸筒。
“这样……就行了?”她眨了眨眼。
“没错。”对方停顿片刻后又补充道,“啊……对了,一开始可能会有些不舒服,毕竟损失了些精神力,不过它会随着一段时间的休息而恢复。”
“所以……你不要我的灵魂?”朱迪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朝阳扬起嘴角,“我从来不收取契约规定之外的东西,它该是如何就是如何,这点你大可放心。”
朱迪忽然哽咽了,“您……真是个好人!”
“喂,这话可不兴说。”
“您不知道……那阵子我有多焦急,能想到的法子都用了,可以求的人都求了,但根本没有任何用处!”朱迪抹着眼眶道,“当时我都快绝望了,直到您找上门来……”
好一阵子后,她才稍稍平复心情,“对不起,我刚才没能控制住自己。”
“我能理解。”朝阳点点头。
朱迪大概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随即将话题转到床上一动不动的女子身上,“对了,她情况怎么样了?也跟丹恩一样,只是脱力昏迷了么?”
“不,她快死了。”朝阳直言道。
“什么?”
“她遭受了严酷的折磨,能撑到现在已是稀罕的事情。”他轻叹口气,“你揭开毯子看一眼就知道了。”
朱迪依言照做,接着倒吸了口凉气!
那是怎样一副残躯啊!到处都可以看到裂开的鞭痕与灼烧后留下的溃口,新旧伤疤层层相叠,许多受伤的地方已经腐坏,流出的粘液将皮肤和布袍都粘在了一起!这样严重的伤势绝不是一天两天能造成的,也不是简简单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