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网址:</b>“户主赵迁,户口七人,原有田十二亩,现在均田二十八亩,粮二十八石……”
“户主王牧,户口二人,原有田二亩,现在均八亩,粮八石……”
“户主吴会,户口一人,原无田,现在均田四亩,粮四石……”
九月中旬,江西吉安府永宁县济安镇内,此时此刻正在进行着一场浩浩荡荡的均田运动。
江西吉安府,作为江西官员的集中地,这里毫无疑问是被流配官员最多,被缴获田亩最多的地方。
伴随着新政官吏抵达,由朝廷下放的流官、吏员开始接手吉安府事宜,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均田政策。
伴随着秋收结束,那些曾经的佃户被齐民编户后得到了属于自己的耕地。
他们收割的粮食,大部分上缴给了朝廷,朝廷则是发给他们未来一年的口粮。
对于这样的政策,没有人感到不舒服,因为他们都沉浸在了自己突然得到均田的喜悦中。
“王举人的田,现在是我的了!”
作为镇里著名的单身汉,三十二岁的吴会咧着嘴大笑,尽管穿着粗布麻衣,整个人蓬头垢面,可现在的他却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富裕的人。
虽然是单身汉,可他并不懒惰,只是因为家中贫穷才单身到了现在。
在过去的二十年时间里,他都作为镇上王举人的佃户生活着,每年经他料理的田地都能亩产二石半以上,可属于他的粮食却只有一石二斗。
二十年过去,他多年攒下的钱不过五贯,原本想着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然而随着朝廷的均田运动开启,他也得到了属于自己的田地,而且还是水田。
四亩水田,以他的能力,每年可以稳定产出十石以上。
即便按照以前每年要交三成左右的田赋、苛捐杂税,他也能留下九石粮食,更别提如今只收税一成了。
好好经营的情况下,他每年最少能收获九石,除去自己的口粮,起码还能存下六石,贩卖后二贯余钱,几乎等于他过去近十年的效率。
这样的改变,如何让他这样的佃户不高兴,不喜悦?
“我的田啊!!”
田埂上,济安镇上千名百姓激动的扑到了属于自己的田地上,从此之后他们再也不是佃户,而是田主。
苦难的日子终究过去了,而这一切都得益于朝廷的新政。
只是转瞬间,这群当初被怂恿抵制新政的农民,现在成为了新政最坚定的拥护者。
现在最恐惧那群被流配之人的不是朝廷,而是他们这群均了田地的农民……
“一千二百五十七万六千余名百姓,耕地四千二百一十三万三千余亩,其中水田三千四百二十七万六千亩,水浇地二十九万七千余亩,旱地七百五十四万亩。”
“朝廷查抄所获的一千六百余万亩,已经通过口数均分给了八百余万百姓,全江西六成以上百姓都得到了惠利。”
十月初,随着均田运动彻底结束,春和殿内的朱高煦也得到了此次解缙案和江西新政的结果。
根据户部尚书郭资的汇报,站在窗台前的朱高煦脸上浮现笑意:
“均分给了八百余万百姓,也就是说,现在起码有八百多万百姓是人均四亩耕地?”
“回禀殿下,是如此。”郭资作揖回应,同时继续道:
“江西的齐民编户很快,当下有二百一十六万城池生活人口,剩下一千四十余万乡镇人口。”
“乡镇人口基本都满足了人均四亩的标准,少部分超出,少部分不足。”
新政针对的主要还是江西的士绅富户,对于一些富农是没有针对的,况且就算没有针对,江西的耕地也肯定是不够百姓均分的。
“江西的人口还是太稠密了,我准备把人均耕地不足三亩的迁徙去贵州,你觉得怎么样?”
朱高煦询问郭资,郭资闻言皱眉道:“先前流配的那些罪民还有许多没有抵达流配点,他们的口粮对于朝廷来说也是笔不小负担。”
“今年之所以还能维持,也主要是因为没收了今年缴获之田部分田赋所致。”
“要迁徙百姓的话,臣建议明年再开始。”
话音到此,郭资呈上一份文册:“这是今年缴获那一千六百余万亩耕地的田赋粮,按照规矩,给百姓按照人头留下五成,剩下的全部上交,合计一千七百二十四万六千余石。”
“除此之外,锦衣卫与西厂抄家所获也在上面,共有宅院别墅院落五千余座,黄金六万九千七百余两,白银四百三十六万四千九百余两,铜钱一千七百七十余万贯,宝钞二千四百六十余万贯,还有古董字画十四万余件,粮食三百余万石。”
不得不说,还得是抄家来钱最快,哪怕是大航海前的大明朝,士绅富户的藏金藏银也并不少。
“宝钞销毁,黄金入金库,白银和铜钱铸新币存于国库。”
“古董字画送往北京,入内帑,院落交给各地官府贩卖。”
三言两语间,朱高煦便解决了这次缴获的问题。
相较于上次江东六府的雷声大雨点小,江西可谓是闷声发财的代表。
朱高煦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