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东城,永王府。
书房之内,一席蟒袍的永王端坐于书案后,眉宇间透着浓浓的忧愁之色,心中烦闷不予言表。
正此时,屋门被推开,心中烦闷的永王当即就想训斥,然而瞧见来人,紧蹙的眉头不由的舒缓几分,温声问道:“盼儿,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永王妃张盼儿,只见张盼儿身着一件鹅黄色镶金边的薄裙,丰姿奇秀,神韵独超,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的玉人。
张盼儿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望向眼前的少年,声音温柔似水道:“妾身做了些点心,特意送来请王爷品尝。”
永王闻言,神色愈发缓和,望着眼前这个温柔似水的丽人,心中满是欣慰,然而仅仅维持须臾,永王便又轻叹一声。
张盼儿见状柳眉轻蹙,关心道:“王爷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儿?”
永王闻言默然不语,今日朝会,永王也在殿内,对于“摊丁入亩”之事,他并无看法,重点在于父皇的态度,所谓简在帝心,若是父皇真心推行新法,作为皇子的他自然附和,然而父皇将山东巡抚的奏本交由内阁商议,又让永王迟疑永康帝的态度。
毕竟是新法,其中得罪许多权贵,这也让永王迟疑不定。
只是这些事情是朝堂上的事儿,没有必要让张盼儿知晓,于是摇头道:“没什么,盼儿不必担心。”
张盼儿美眸狐疑的瞧了永王一眼,不过也没说什么,莲步近前,贝齿轻咬粉唇,妍丽的脸蛋儿浮上一抹嫣红,垂眸低声问道:“王爷今儿个还要在书房就寝?”
言语间带着些许幽怨的,让永王面色一怔,神情渐显尴尬。
此时张盼儿把话儿都问出来了,心里的娇羞少了几分,她之所以不顾羞耻的问出这句话儿,还是因为永王一直在书房就寝,如此一来的,她哪里能为王府开枝散叶的。
顿了顿,永王目光望着低眉垂眼的丽人,沉声道:“今儿个本王去盼儿屋里。”
有些事儿也该说清楚来,一来对自个的妻子有个交待,二来他也需要得到自家妻子的帮助。
张盼儿闻言,芳心不禁欣喜起来,美眸涟涟的望着眼前的少年,娇羞道:“那妾身去灶房亲自下厨,为王爷准备些爱吃的膳食。”
说着,张盼儿便娇羞的扭身而去。
永王望着张盼儿略显踉的倩影,心中感慨良多,张盼儿素来端庄温婉,能问出这话,也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说到底,若不是因为他.
哎,有心无力,吾能奈何。
北静王府,凤仪庭。
元春端坐与书案前,一席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颤颤垂下,在鬓间轻轻摇曳,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眉梢眼角已流露出独属于花信少妇的风韵,显得端庄而不失艳丽。
丽人正处理府内杂务,抬眸瞧了瞧天色,轻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身侧的抱琴会心一笑,回道:“先前奴婢听下面的人说王爷已经回府了,好像是在书房里面,姑娘不必心急。”
心思被人拆穿,元春丰泽的脸蛋儿浮上几许嫣红,星眸白了抱琴一眼,啐骂道:“好蠢的蹄子,答非所问的。”
抱琴闻言呵呵一笑,柳眸中透着几许狡黠,她是跟着姑娘时日最久的人,哪里不明白姑娘的心思,眼下有没有答非所问的她还能不清楚?
分明就是瞧着王爷久久不来,心里念着了。
一侧书案前,花信丽人抬眸瞧了一眼,复又垂下螓首,安分守己的处理自个的事儿。
正此时,外间依稀传来水溶和金钏儿说话声音,不由的让元春星眸一亮,眉眼间带着喜色,清丽的眸光直直地望向帘外。
不多时,元春瞧见心心念念的夫君举步而入,忙起身相迎,浅笑盈盈道:“夫君回来了。”
水溶轻轻颌首,俊秀的面庞带着笑意望向迎面而来的花信少妇,笑道:“今儿个天气有些热,身上出了不少汗水,娘子吩咐人去芙蓉池准备准备。”
先前水溶在书房里与探春亲昵片刻,得沐浴一番才是。
元春闻言,丰润的脸蛋儿上浮上一抹玫红,芳心轻啐起来,早先他们夫妻二人便商议去芙蓉池共浴,打什么注意的她也晓得,只是夫君也是的,就这么急着洗鸳鸯浴?
抿了抿粉唇,元春也不多言,转而吩咐道:“抱琴,你去安排妥来。”
既然应了下来,元春也不扭捏,毕竟经过水溶的潜移默化,一些事儿她也不会觉着难堪,甚至于心中隐隐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