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路明远准备前往景家酒楼的时候,酒楼的后院却发生了他所欲想不到的一幕。
“我说当家的,你能不能给你小致她们说道说道,说不收咱们的酒楼了?”
说话的这人是一位颇有风韵的美妇人,身着七色绮罗裙,头戴石榴金簪,腰束紫红绫罗。海棠金步摇随着随着她的脚步前后摇晃,手腕上戴着绚丽的宝石手镯,在阳光下发出七彩光辉。
一看,就是一位大户人家的贵妇人。
只是此时,这位贵妇人却满脸愁容。
贵妇人面前,正有一位身材挺拔的壮汉皱眉苦思,“说道?我怎么说道?
说我这个做哥哥的,不仅不支持自己的妹妹,相反还准备带头搞乱子?
这你让别人怎么看我?让我那两个妹妹和妹夫怎么看我?让孩子们怎么看我?”
说到最后,景耀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呃!”
听到这话,严氏蹙了蹙眉,心道:也是啊,别人先不管,光是自家孩子的那关就过不去。要知道那两小子可最崇拜他们的大姑父和两个小姑了。自己两人要是这么搞了,那还不得众叛亲离?
想到此处,严氏彻底没辙了,“那怎么办?总不能我们真的将酒楼给交出去吧?
我可是听说了,交上去之后,酒楼的利润就不是我们的了,而是属于平等会的。平等会的规矩你也知道,就算之后依旧让我们经营着酒楼,他们也最多给我们发一点工资。
但是那一点工资能干什么?
我们现在好歹一年也有个二三十万两,但是发工资呢,也就区区几千两,最多不超过一万两,这差的也太多了吧。
虽说加入进去之后可以旱涝保收,但是我们需要这个吗?
我们根本就不需要!”
听到妻子的这般抱怨,景耀沉默以对。
他也知道对方说的在理,最近这些年,他们靠着这昌丰城第一酒楼的名头,可是出尽了风头,现在要一朝回到解放前,这感觉确实不好受。
但是他能有什么办法?
就连城里的那些大家族都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他呢,一个区区平民的儿子,最多算个富商,又能怎么办?
难道要靠着妹妹和妹夫们的势?
平常倒是可以,但是现在是自己的妹妹们在立规矩,他景耀又怎么能去拆台?
而且景耀也不认为自己会例外。他也在酒楼辛苦经营了十来年了,知道立规矩的重要性,这其中最忌讳的便是七大姨八大娘之类的仗着关系乱来了,所以自己可千万不能明知故犯。
他景耀虽然不能和妹妹妹夫一样视金钱如粪土,追求圣贤之道,但是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就在这时,他耳边又传来了妻子的囔囔声:“还有,咱们家的盘儿和荣儿也快成年了,到时候创造神通正是需要花费的时候,咱们一下子收入大幅度下降,他们两个怎么办?”
“这你不用担心。
咱们这些年也攒了一点,应该够用了。
再说,当年咱爹趁着神通大爆发还大赚了一笔呢,说是要留给孙子孙女辈的,结果小致和小悦都表示不需要,这不就只剩下我们家那两个了嘛!据说有个好几百万的,应该够用了。
如果实在不够的话,明远那边也会支持的。他之前给我说过了。”
“好吧!”
严氏表示,既然她的后顾之忧已经被解决了,那她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支持妹妹和妹夫呗!
而且说实话,自家的酒楼能发展的这么顺利,也是靠了妹妹和妹夫的势,要不然他们两人哪撑得起这些。
就算当初严氏的家庭条件好一些,是一个珠宝商,但也撑不起这第一酒楼之称。
这和你怎么怎么有钱,怎么怎么会经营没什么关系,主要是得有靠山。没靠山的话,就算千辛万苦做起来了,那也是别人的。
想通了这些,严氏也就没什么可不服气的了。
就在这时,严氏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左右,悄声问道:“哎我说当家的,你说小致她们为什么要做这一切?独善其身不好吗,何必吃力不讨好,去挑战这一切。这万一要是失败了,那可怎么办?
要知道当初明远可没有晋升宗师呢。可保不住她们。”
景耀耸了耸肩,摇头道:“这我哪知道?之前我还以为她们是为了报答巷子里的父老乡亲呢,谁能想到她们这么大胆?
或许,就像你说的,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而她们已经准备做到后一点了吧?”
“兼济天下?那不成圣贤了?”
严氏眼中闪过莫名的光彩。
“你以为呢?她们可和某些人不一样,整天盯着手里的那点银子,没有一点追求。”
说实话,对于自己的两个妹妹,景耀也是佩服的紧。对方没有家里的支持居然坐到了现在的地位,他不得不说一声“果真奇女子”。要是他自己的话,可做不到这些。
“某些人?
我说景耀,我做一切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和孩子们,结果落到你那里,却成了我的不是了?
你可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