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郎静波趁着时机,为女儿介绍起了法家改革派的先贤们。
从春秋战国时期的管仲、李悝、吴起、申不害、邹忌、商鞅……
到神通降临之后的王莽、孝文帝、杨炎、周武帝、范仲淹、王安石……一直到离现在最近的张居正。
“虽然因为变法的缘故,这些先贤们的下场大都不怎么好。
不过如果没有了他们,我们别说是实现一直以来的愿景——堂堂正正的活着,可能到现在都是那些权贵们的奴隶,私人财产,甚至就连活着都是一种奢望。
没有了他们,你爹我呢,也根本不可能通过一次次的拼搏坐到丞相的位置。”
说到这儿,郎静波想起了自己以往的经历。
他呢,也是普通老百姓家庭出身,双亲也是中京城地地道道的农民。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而到了农闲,父亲还要去木匠铺做工,母亲养蚕织布,用以补贴家用。
两人就这样将他从书院一步一步供了出来。
还好,郎静波少时天资聪颖,学习刻骨,学业也十分优秀,实力进境更是一日千里。
很快,他便被一位儒家大师看重,收为弟子,重点学习治国经略。
出师后,更是通过科举,从一个小小的典吏坐起,历经主簿、县丞……知府……一直到了现在的丞相。
郎静波不否认,他能升的这么快,确实有儒家的因素在里面,但是如果没有现在这开明的制度,他仅仅凭借一个大师弟子的身份,根本就做不到现在的地位。
大师弟子算个啥?
有大师的儿女亲吗?
有各位宗师和大宗师的七大姑八大姨的人脉广?
郎静波又不是没有跟那样的人竞争过,但是结果呢,还不是他坐上了丞相的位置。
他是受益人,自然支持律法和制度的继续改革。
不过想到了这里,郎静波脑海中映出了他那年迈的双亲,两人此时依旧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坚强,那么的和蔼可亲。
紧接着,一个温柔娴淑的丽人映照进了他的脑海中,郎静波微微一笑,这是他的妻子柳心妍。
连同一起出现的,还有一双可爱的开心果,这是他的一双儿女,儿子郎艺兴,女儿郎艺涵。
再之后,就是那些熟识的亲人们,街坊邻居们,玩伴们,同学师长们……
此刻,那一面面异常熟悉且亲切的面孔从郎静波的脑海中一一闪过,他对那些先贤们的感激之情更加强烈。
但是说句实在话,如果没有了他们,自己还能不能继续这么想,继续支持改革,郎静波自己也不确定。
不过,这终究没有发生,不是嘛!
这时,郎静波又想起了上午在御书房发生的事情。
自己借机提出了全民监督的慈善计划,皇帝陛下这次居然同意了,而且态度还很强硬,摆平了百官,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
琢磨了半晌,但是却还无所得,郎静波只能放弃了追究。
算了,先不管了,只要结果好就行。
有着法家的看护,还有百家的监督,这次应该没人敢伸手了。
想罢,郎静波看了看眼前那充满了求知欲的女儿,继续诉说道:
“艺涵,你知道吗?
这个世界上其实根本就没有完美的制度,完美的律法。
律法,她有着源于自身的局限性。必须经常的修改和补充,而这也是改革派存在的另一个意义。
比如律法通常会滞后现实的发展;无法包罗万象的去穷尽所有的行为与事件,必然会有所遗漏……”
既然女儿有兴趣,那么郎静波也就借着时机给女儿开始了普法工作。
另一边,路明远也早早就到了景家酒楼。
进入酒楼的瞬间,果然不出他所料,此刻的酒楼也是异常的热闹。
座无虚席,人满为患。
就在刚刚,《幻境构造指南》被彻底下架了。
在这本典籍下架的那一瞬间,大家都有了一种明悟,那就是那位“阳光依旧存”被抓了。
一时间,或是为了打探消息,或是为了凑热闹,大家纷纷来到了各个能聚集的场所,这景家酒楼便是其中之一。
此时此刻,这酒楼中人声鼎沸,喧闹异常,说啥的都有。
就比如正对着柜台的那一桌,一位头上围着麻布头巾的老汉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
“没想到我王老五今生还有学习幻境神通传承的机会,这可真是三生有幸啊!”
“你还说你呢,我徐老四还不是一样!
年轻的时候想着以后就算不能赚大钱,不能将所有的神通传承都学会,但是怎么着也得学习一门吧,又不贵,攒个几年就出来了。
但是谁能想到咱们都七老八十了,儿女也长大成人了,结果还是这般模样,连个神通石都用不出去,这可真是!
哎!”
同桌的一位老人也垂头丧气的回了一句。
说完,老人端起桌上的大碗猛地一口闷下,好似要将心中的愁苦再次压下。
老人以前也是有过梦想的,但是因为种种原因,种种顾虑,都没能将其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