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下做文章。
陈山长崇尚朴实无华,不仅衣着简单,就连文章也遵循着这个喜好。
不过他懂得变通,指导慎哥写文章的时候,也会告诉他,历届的主考官所推崇的风格。
原来张首辅在的时候,喜欢辞藻华丽的文章,那时候陈山长为了学生们能得中进士,也只能违心的教他们如何写出绮丽的文风。
现做张首辅一倒,新帝登基以后又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恩科选取的也是老成持重的龚学士,自然便偏向文笔老辣的考生。
不过龚学士年纪已大,想必明年的会试,他不会再任主考官了。
当慎哥问起下一任主考官会是谁时,陈山长微微笑道:“以我的猜测,下任主考官应该会是礼部尚书,常大人。”
“我们这位新帝明显和先帝不一样,手段谋虑也远在先帝之上。张首辅是运气好,遇到了先帝那样嫌麻烦的人,即便觉得张首辅品性不佳,也懒得再找个心腹。可是这位新帝不同,我看他行事虽看似随心所欲,可是却有自己的章法。”
“这点可以从他任用官员能看出,不管是先帝留下来的旧臣还是追随他的心腹,其擢升还是贬谪,完全出乎一般人的意料。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慎哥听得迷迷糊糊,听到这最后一句,便问道:“先生为何这么说,我听众人偶尔闲谈起来,似乎都是觉得新帝比先帝要贤明多了。”
陈山长道:“我没有说新帝不好,只是觉得对于臣子而言,有这么一个皇帝,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大概是觉得慎哥并不会明白这话的含义,陈山长不再往下说了。
“这些你不懂也好,还是好好做你的文章吧!”
慎哥在书院一直跟着陈山长做文章,直到中秋节的时候,才得了两天的假。
早在半个月前,沈静就已经开始做月饼。京城铺子里卖的月饼多是五仁馅,沈静虽然也做五仁馅的月饼,但是做得更多的还是枣泥馅,豆沙馅,莲蓉馅,栗子馅,蛋黄馅的月饼。
这些月饼,沈静先前都给杂货铺送过,这时候做起来便驾轻就熟。
除了这些往店里送的月饼,沈静给家里人做得则是冰皮月饼。
慎哥从书院回来的时候,沈静刚做好一些冰皮月饼。慎哥洗漱完,便拿起一个只有婴儿拳头大小的冰皮月饼吃了起来。
慎哥从小就爱吃冰皮月饼,不过原来他年纪小,沈静怕他吃多了冰皮月饼不好消化,每次只让他吃一个。现在他长大了,沈静看着他吃完两个,又要拿第三个,这才道:“晚上我做你最喜欢吃的炸丸子,你可别吃的太多。”
沈静这么一说,慎哥果然停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道:“那就留着明天再吃。”
晚上,沈静果然做了一大盘炸丸子,还有柳儿喜欢的炙羊肉。
一家人吃完晚饭,沈静又端了两碟月饼并些瓜果,叫上一家人一起赏月。
这还是他们在京城过的第一个中秋节,一家子坐在一起吃瓜果的时候,难免想起槐溪村的祖屋,尤其是沈静种下的那两株葡萄,结的葡萄既大又甜,比在京城里买的葡萄要甜多了。
沈静却想到自己在晋阳开的那家汤面馆,临去京城前,她已经把铺子转让给了韩老二。那个羊汤的配方,她也卖给了对方。有永安镖局的人镇场,韩老二又是个老实人,沈静觉得那铺子怎么也能继续开下去。因此这念头只在她脑海内转了转,就又丢开了。
“今儿开春的时候,我在墙根下埋了几粒葡萄籽,再有三年,我们就能吃到原来的葡萄了。”沈静倒是有心在这西院多种些果树,可惜院子就这么大,只能种些大家爱吃的樱桃和葡萄。
院子里种什么果树到底是小事,沈静现在最大的心思还是在点心铺子上。
原来她们在槐溪村有房有地,几乎什么都不用买。现在搬来京城,光是房子就花了一大笔钱,再加上每个月的米面菜钱,铺子的租钱,伙计的工钱,几乎样样都用要到钱。
点心铺子虽然已经小有名气,可是毕竟没什么根底,和那些老店比起来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可是这事又急不来,沈静只好隔段时间就推出来一个新品,以此挽留住回头客。
先前靠着那些不同馅的月饼,铺子倒是小挣了一笔。可是中秋过后,铺子的客流量又恢复到了节前。
这天沈静正在铺子里算账,就听见一楼有吵嚷声,这阵吵嚷声不大,像是有人在和伙计理论。
董掌柜那天有事不在,沈静怕伙计们得罪客人,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郭嘉良上次花了一两二钱银子就买到了两斤点心,前天有人找他写了副对联,给了他一笔润笔费。郭嘉良记得上次吃的点心味道挺好,便想着再来称上一斤。
没想到,一斤点心称完,伙计便要他一两多银子。郭嘉良以为是伙计欺生,便与伙计理论起来。
沈静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郭嘉良已经从伙计的口中知道了原委,正有些下不来台。想他一个大家公子,以前也曾挥金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