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自作多情了。”青岚一哂,歪了歪身子,从腰带里抽出一封信,放在桌子上推给了苏任平,“我是给我家小姐跑腿儿来了。”
苏任平将那封信拿起来,忍住立马打开来看的冲动,问道:“晴方……难道又被宗相禁足了?”
“是啊,托你那次宴会的福,我们家小姐又不准出门了。”青岚道,“宗相大人知道晴方小姐竟然中了毒,大发雷霆,不准她再来见你。晴方小姐据理力争,结果火上浇油,宗相大人一怒之下,别说来你这儿,干脆连门儿都不让小姐出了。”
苏任平捏着那封信,愈发感觉手中心头沉甸甸的。
虽然宗相表示他不会把自己女儿的选择,与他和苏任平的个人恩怨以及他与国王的明争暗斗等等搅和在一处,但是,话好说,事儿难做。各方恩怨缠斗不休,谁又能不迁怒,谁又能独善其身?
哪怕如苏任平这般被动卷入的,都无法置身事外,不得不要站队选位。
更何况是宗相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苏任平虽然理解晴方的处境,但还是忍不住抱怨:“下毒的说不定就跟宗相他老人家脱不了关系,他居然还怪罪到我的头上……”
“都说了我们大人绝不会坑自己亲女儿的!”青岚怒道,“这道理,你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吧!”
“他主观上当然是不想伤害晴方,但若是宗相他自己都不知道会有这一出呢?”苏任平反问道。
青岚微微一愣,道:“你的意思是,你们猜测下毒的那个驱役,是受雇于宗相的?”
苏任平耸耸肩:“我也只是猜测。”
凌霜说过,雇她下手的人,是和国王差不多的贵人。在埃比泽姆之国,能与国王相提并论的,也就只有宗相了吧?
青岚大约和苏任平想的差不多。他低头沉吟片刻,道:“关于那个驱役,你们有她的消息吗?”
苏任平和积苏不约而同一起摇了摇头。积苏更是有些沮丧:“我试过了……所有可能的方式,我都试过了,可是还是无法与她取得联系。”
“她哥是叫凌雨吧?给国王做事的?”青岚问道。
“是的。”积苏不知青岚何意,但还是应了一声。
青岚从怀里摸出一卷纸,放在桌上往苏任平那边推了推,道:“我想办法调了他在王宫当差时的一些资料,你们看看,有什么可以派上用场?”
积苏眼睛一亮。
苏任平瞧见,便将那卷纸拿起来递给积苏,道:“你和这兄妹较熟悉,不妨翻翻,看有没有线索?”
“是。”积苏接过去,立马展开看了起来。
趁这个功夫,苏任平探过身子,对青岚道:“我说,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让晴方能自由出门?”
一想到晴方被禁足,自己又不知多长时间见不到她,苏任平便有些不爽。
青岚瞥他一眼,道:“这是想办法能解决的事儿吗?除非你到宗相面前负荆请罪去。当然了,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就算是负荆请罪,宗相也未必搭理你。”
“话是这么说……”苏任平沉吟道,“但是什么都不做的话,晴方岂不是太可怜……对了!”
苏任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拍拍青岚的手背,道:“晴方身手很不错,偷偷溜出来的话应该不成问题吧?”
青岚甩开苏任平的手,道:“你当我们宗相府的护卫都是摆设吗?”
苏任平谄媚笑道:“你就不能高抬贵手……”
“苏老板,”青岚加重了语气,道,“青岚职责所在,如何能明目张胆地做些玩忽职守的事情?”
苏任平撇撇嘴:“难道你给晴方送信出来,就不是玩忽职守了?”
青岚扭扭身子,道:“当然,遇到特殊情况时通融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但这事儿不能常干是不是?不然,宗相大人饶的了我?”
苏任平下意识地跟着点点头,觉得青岚说的也有道理。想让晴方彻底解除禁足,不能靠偷偷摸摸的搞小动作,就得想出个能一劳永逸的法子。
“晴方平时都做些什么呢?”苏任平问道。
“晴方小姐平时做的事儿多了,你指哪方面?”青岚一脸困惑。
苏任平挠挠头:“我不太清楚你们贵族平时的生活……是不是就是喝喝茶,参加参加舞会,聊聊天,偶尔打个猎郊个游什么的,就打发了一天的时间?”
青岚看了他三秒,方渐渐展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来:“就你刚才这番话,等你见到晴方小姐了,原封不动地问她一遍,你看晴方小姐会如何回答你?”
“难道我猜错了?”苏任平忙问。
青岚晃着腿笑道:“这话要是放到旁的贵族身上,原也不算错。不过放到晴方小姐身上,可就大错特错了。我们家小姐,从来就不喜做这些事儿,也就当初和国王有婚约时,不得不去定时参加王宫的宴会。于小姐本意,她更喜欢去武馆训练。哦,这些年为了通过阿尔忒尔试炼,她也养成了去图书馆的习惯。”
苏任平边听边点头。听起来,晴方的生活习惯很健康向上,但也仅此而已,本质上,她和那些每日热衷社交的贵族其实并没有太大区别。
他们都不用工作。
贵族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