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任平顺着叶橘井的所指看过去,发现他说的是那盘酸辣土豆丝。
苏任平叹口气,道:“这个虽然也是用马铃薯做的,但它是菜,不是主食。”
“为啥?”不光叶橘井,就连贺兰潇连山景和灯姨等人也都疑惑了。
“因为……”苏任平感觉自己还是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能认怂啊。
苏任平只好硬了头皮,道:“严格来说,用来做主食的,应该是麦米这一类的食物。马铃薯呢,是比较特殊的,由于口味质地的特殊性,它既能做主食,又可以做成配菜,可以说是百搭多变,着实是个宝贝。”
连山景重重点头道:“这样说来,马铃薯还真是宝……这些年来,这么个宝贝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当摆设,却愣是没被发觉过它竟是可食用物……”
贺兰潇看着苏任平,意味深长道:“得亏有任平这个天降奇才,我们才能有如此口福……”
“哎,我说跑题了啊!”苏任平生怕这话题转向自己不可控的方面,急忙将众人带回到吃饭就餐这件事儿上来,“咱们还是说马铃薯泥吧……”
“咦,对这个马铃薯泥,你没有起花名吗?”灯姨问道。
“当然有,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说吗?”苏任平巴不得换个话题,“我管这马铃薯泥叫做‘回眸一笑百媚生’。”
“嗯?”晴方坐直了身子,颇有些敏感道,“这个名字……像是在形容美丽温婉的女子吧?为何要用在马铃薯泥身上?”
难道马铃薯泥和什么美女有一段不可说的故事吗?晴方嘴里虽然没多说什么,但心里却是打起了鼓。
青岚暂时放下了筷子,往后靠在椅背上,抿着嘴,一副准备看戏的表情。
积苏看看晴方,再看看苏任平,不由也坐直了身子。
灯姨眼睛往旁边扫了扫,笑道:“你这花名啊,黏黏糊糊的,还真有些像这马铃薯泥。苏任平,你到底怎么想出这般贴切名字的,赶快解释解释吧,别再吊我们大家胃口了。”
姚朱安唯恐天下不乱似的,笑道:“莫不是现编的名字,理由还没想好?”
“吃你的吧!不知道就别嚷嚷,什么叫现编的……我现编的出来吗?”苏任平气急败坏,对姚朱安一点儿不客气。
姚朱安也不生气,仍笑嘻嘻道:“那你倒是说啊!”
“光听你说了,有我说话的功夫吗?”苏任平忍不住有抢白一句,方道,“我这名字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为的是尽量贴合菜品的特色……”
“马铃薯泥是什么特色?”晴方又问。
虽然晴方也打断了苏任平的话,但苏任平对她却没一句抢白,甚至还带了笑,颇有些谄媚道:“马铃薯泥质地细腻,含在口中舌上,绵密如雪,缠绵如……”
晴方正认真听着,却见苏任平突然又闭了嘴,不由纳闷追问道:“缠绵如什么?”
苏任平死死咬住嘴唇,把呼之欲出的“肌肤之亲”四个字硬是咽回了嗓子眼儿里。虽然这比喻够贴切,但是当着老老少少的这么多人,再贴切也不能说啊!
可是这么多双眼睛还等着他往下说呢!
苏任平脑子飞速旋转着,只得硬着头皮现编:“缠绵如……如山巅之云,温柔而流连,叫人欲罢不能,却又在陶醉的一刹那化为轻柔的细雨,润物细无声,叫人无端心生欢喜,就好像看见自己喜欢的人,本来已经告别说要走了,走了几步却忽然回头来嫣然一笑……嗯,就是这般的绵密缠绵的欢喜。”
他说这话时一直看着晴方,晴方一开始还笑眯眯地听着,可是越往下听越觉得不好意思,越听头垂的越低,越来越面红耳赤。
不过,尽管如此,她的脸上,仍是挂着怎么都藏不住的笑。
这家伙,嘴也太甜了吧!
众人与晴方心有戚戚焉。连山景大大咧咧道:“这话你跟晴方两个人悄悄说多好,用到马铃薯泥上岂不是浪费?”
吉婆婆一拉老伴儿袖子:“你个糟老头子懂个屁!这是年轻人的乐趣!”
连山景不服气:“我怎么不懂……”话没说完,却被吉婆婆猛塞了一嘴的马铃薯泥:“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贺兰潇看似打圆场实则不知抱着什么心,笑道:“任平文采斐然,借菜品直抒胸臆,且极为贴切,当真是妙,妙呀。”
“妙是妙,就是……”姚朱安夹起一筷子“一片冰心万千情思”,道,“诶,这个有点儿酸。”
“我没……”苏任平只觉得百口莫辩,“你们这群人,还叫不叫人说话?”
青岚清清嗓子,道:“好了,咱们能不能还说回到这桌菜?再聊下去,可就凉了啊!苏任平,你说这马铃……嗯,这回眸一笑百媚生要是当做主食放到后面吃的话,那接着丰年留客足的,应该是哪道菜了?”
“尝尝这个。”苏任平感激地看了一眼青岚,把那盘白菜炒拆骨肉往他跟前推了推。
青岚老实不客气地夹了一筷子放进自己嘴里,刚嚼了两嚼,便是眼睛一亮:“好……好香啊!”他虽然没有苏任平那么多“文词儿”来形容自己的感觉,但他觉得用最简单词语却也能表达出这道菜的特别之处。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