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山景此言一出,立马又没人吭声了。刚才还附和的几人,尽量缩了脖子低了头,使劲儿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敲边鼓可以,但明确立场表态,此时却万万不能。
贺兰潇皱皱眉,正要起身发言,冷不防被旁边的人伸手一拽,身子歪了歪,愣是没站起来。
曦晨眼疾手快按住了贺兰潇,对他点点头,自己则站起身来,环顾在场众人,道:各位,可否容曦晨为自己说几句话?
但讲无妨。宗主道。
曦晨道:首先,我想请问各位,在你们眼中,国王一职意味着什么?
宗相不明白曦晨为何会有此一问,便只微微垂了眼眸,不发一言。
旁边早有嘴快的,自以为是答道:国王就是一国之君啊,还能意味着什么?
那么,一国之君的职责是什么?曦晨盯着那人又问。
搭腔的那人有些后悔自己多嘴,但是被曦晨盯住了,他又没办法装聋作哑,只好硬着头皮答道:一国之君应该就是统领国家的君主,高高在上,为民众所敬仰吧?
曦晨轻轻笑了笑,明艳的眼眸似乎绽放了重彩的花来:对于一国之君的理解,曦晨却是有一些不一样的看法。国王是一国的君主不假,但这个君主,不该只是为了让民众所敬仰的,或者说,君主不是只需要坐的高些,就能为民众敬仰。
既为一国之君,就当为一国之表率。如果连民众敬仰都当不起,如何称得上是君主?宗相看着曦晨,微微眯了眼睛。
我的意思是,所谓君主,所谓一国之君,应该是站出来引导民众的人。曦晨只略略抬高些声音压住众人的窃窃私语,却并不急躁,国之君主,当然要是国之表率。但是,要配得上‘表率’二字,却并不能只靠血统出身,更应该是有抱负有作为且甘愿为一国民众的福祉殚精竭虑死而后已!唯有这样的人,才当得起国之君主!
宗主听了不由跟着点头,赞许之情溢于言表。
曦晨目光极快地扫了一圈,复又放眼在那些见证人身上,语气坚定道:这场下潜隐潭采集永恒之光的比试,始于宗相大人对身份血统的执着,终于我和苏任平双方的互相协助配合。如你们所见,我们两个在血统优势上几无差别,在隐潭比试上又势均力敌,所以完全可以算是平手
贺兰潇抬眼看看曦晨。
曦晨却仍旧目视前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也就是说,这次比试之后,我和苏任平仍旧还是站在那条起跑线上,谁也没有比谁更领先一步,谁也没有比谁更落后一步。
你到底想说什么?宗相忍不住问道。
我想说的是,我和苏任平虽然是公平竞争不分上下,曦晨道,但我自认为我还是拥有一些身为国君该有的担当和意识,我愿意倾尽我所能引导埃比泽姆之国的民众去往更美好的未来,这是我愿成为国君的理由,希望各位见证人予以考虑。
说完,曦晨微微一躬身,对众人施一礼后便坐下来,不复多言。
好有君王的派头啊!苏任平在一旁看着,真情实感地想道。
咳咳!宗相瞪着苏任平使劲儿咳嗽。哪知苏任平光顾着感慨人家曦晨的派头了,压根儿没注意到。
坐在苏任平旁边的青岚伸出脚,踢了他一脚。
你干嘛踢我?苏任平莫名其妙道。
宗主轻咳一声,道:曦晨与苏任平此次比试打个平手,对于这一点,我想大家都没什么异议吧?既然如此,谁能成为国之君主,仍是需要诸位帮忙出个裁断的。曦晨刚才已表明自己的态度,那么,苏任平你呢?你有什么想法?
辩论双方,都得有发言陈词的机会。一方阐述清楚了,另一方也不能不叫人说话啊。宗主看向了苏任平。
但苏任平却并不想参与辩论,就如同他一开始就不想参与这场荒唐的比试一样。他嘿嘿一笑,道:我也那么觉得。
你觉得什么?宗主皱眉道。
我觉得曦晨说的很有道理啊。苏任平回答的很是真诚,但还是不能制止众人向他投来的狐疑的目光,包括曦晨。
然后呢?宗主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却不见苏任平再有什么言语,只好追问一句。
然后苏任平挠挠后脑勺,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嗯?宗相头一个不干了,什么叫没什么好说的?这是一场公平的竞争,你总得把握机会好吧?
宗主亦道:你可有设想一下,如果你成为了一国之君,会怎样治理国家?怎样
各位大人,苏任平起身对宗主和其余见证人弯腰施礼道,苏任平不才,不曾设想过自己能成为国君,也没有任何治国的想法我不想成为国君,而且我觉得如今的国王陛下就很好。
宗主眉毛一挑:你的意思是,你要放弃对国王之位的竞争?
苏任平一个是字呼之欲出,却被再也坐不住的宗相突然截断了:等等!苏任平,你不能违逆神明的旨意!
苏任平很是无奈地叹口气:我没有违逆啊!你们说我必须来比试就是神明的旨意,我这不就来比试了吗?还差点儿丢了命比试的结果,你们也看到了,人家曦晨谦虚,说是平手,其实,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