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说的?”阿皮实在是无法忽视晴方提起的“私生子”,“照你说的,王室血脉中是有女儿的啊,如果国王真……那啥了,难道不能让她们接任成为女王吗?”
“当然不能啊!”晴方敛了笑容,道,“你想想啊,连我老爸这样的臣子都要讲老规矩,更何况王室那帮老死板?我们埃比泽姆之国亘古未曾有过女王,如今我们怎么能打破祖宗规矩,让女人登上国王之位呢——我都能想到,那帮老古板一定会这样说的。”
原来如此。
阿皮试探问道:“那你是怎样想的呢?”
“不公平。”晴方望着远处潺湲的溪水,道,“不光是王位,还有婚姻职业等等其他的许多,凭什么就因为性别,便一下子将一半人的选择的自由给剥夺了呢?”
晴方转头瞧着阿皮,道:“你又是怎样想的呢?”
阿皮摆出妇女之友的严肃表情:“我是赞同你的。”
晴方盯着阿皮的脸看了一阵子,最后只“切”了一声,又转过去了头。
阿皮望着晴方被发丝抚的无比柔和的侧脸,道:“你觉得我在敷衍你?”
“不是吗?”晴方微微笑了笑,道,“算了,这不重要。对了,我说的主厨的事儿,才是认真的,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去跟国王说的话,把握是有……”
“如果你说不想履行婚约也是认真的,”阿皮看着晴方,道,“我建议你最好不要欠国王的人情。”
晴方愣了愣,忽然又对着阿皮笑了起来:“一句话的事儿,这算什么人情……再说了,我就算欠了他人情,该怎样还是怎样,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说着,晴方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土,道:“我说,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你那锅汤,我还是挺惦记着呢。”
阿皮只好也跟着起身,往回走去。
走到离他们的临时休整地还有十来米远的时候,青岚便一早瞧见他们,隔了老远招呼道:“总算回来了!这锅汤是不是煮好了?我都添了两回水了!”
不用他说,熏肉和土豆炖煮入味的香气,早已经远远飘了过来,像一只有力的大手,牵着阿皮和晴方,让两人不由自主地往前跑去。
本来也不觉得太饿的,闻到这香气,竟也觉出饿了,饿的恨不得抱起那满满一锅汤咕咚咕咚都喝了去。
阿皮搅了搅头盔锅,发现土豆熏肉炖煮的正到火候,再用手指蘸了些汤尝尝,许是青岚添水添多了,略微有些淡,他便又从大宽那里取了些咸米丢进去,搅和匀了,这才将采摘来的秋天的眼泪拿来,仍用竹片小心削干净,颇为豪迈的,整只的便丢进了锅中。
新鲜的秋天的眼泪,略微一滚便熟,菌类特有的香味瞬间释放,与肉香和土豆的面香杂糅在一处,共同拧成一股叫做奇香的烟气,撩拨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嗅觉和口水。
“咕咚……”
“咕咚……”
在此起彼伏的略显克制和不好意思的吞口水的声音里,阿皮直起身来,骄傲地宣布:“做好了!”
“你这锅汤……嗯,有马铃薯和野猪肉、秋天的眼泪的汤,叫做什么名字?”叶橘井问道。
阿皮为难地抓抓头发,他这一锅,不过是用了现有的材料胡乱烩在一处罢了,哪里想过还要取名字?
但是人家既然问了,自己若是说就是随便煮一煮,那岂不是太掉价了?阿皮想了想,答道:“这锅就叫……我跳墙……”
阿皮本来是想说“佛跳墙”的,可他转念一想,这地界儿好像并没有“佛”的概念,要是说出来,少不得又要解释不清。他这样想着,只想着不该用这个词,却还没想好用什么词代替,嘴里一含糊,便含糊成了个“我”。
得,这下更得想着要怎么解释了。
果然,大伙儿全都盯着他,异口同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跳墙?”
“不,不是我要跳……”
在众人坐等解释的目光注视里,阿皮顿时感觉有些说不清了。干脆,他一不做二不休,胡说一气:“这就是个比喻,比喻这一锅汤食太鲜美,味道太好了,我若是在它隔壁坐着,闻到这香味,也都按捺不住,更是一刻都等不得,连走路的工夫都忍不了,直接翻墙过去,冲到锅边,把这一锅全都吃了。所以说,就叫‘我跳墙’。”
“哦……”刚刚醒来的大宽不求甚解,听见这个解释便已经是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阿皮真有学问。”
晴方却是要求甚解:“你为什么在隔壁煮汤?”
青岚很是赞同自家小姐的见地:“对啊,你不得守着锅吗?刚才若不是我守着锅,这汤早就熬干了。”
叶橘井更具怀疑精神:“这是你以前的经历?你以前就做过这种汤食?如果你真做过,以这种神仙般的味道,应该早就出名了呀!可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阿皮招架不住,只能耍赖:“喂喂喂,这就是个比喻而已,你们哪来这么多问题?到底还吃不吃了?再不吃,一会儿放凉了不好吃了啊!”
“吃!”众人异口同声。早被这香气撩拨了半天,谁还耐的住?
吃归吃,可问题又来了:他们根本没有餐具。以前吃烧烤还好,不管是烤鸡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