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邪风来的极其突然、极其猛烈,以至于阿皮都没反应过来,仍愣愣站在原地,看向了声音的来处,只头顶上无处躲藏的头发被那股风狠狠地揉成了一团糟。
风过处,眼瞅着一只老鹰模样的鸟儿,大张着宽阔的翅翼,从浓密到发黑的枝叶间破风而出,两只脚上粗大而尖利的爪尖仿佛精钢打造似的,竟在飞翔间反射出点点寒光!
大鸟儿“咕”的一声怪叫,翅翼微倾,钢爪如钩,狠狠抓向细雪的颈间!
细雪亦是猝不及防,但它反应要比阿皮快的多,只听它嗷的惊叫一声,就地一滚,堪堪避过了大鸟儿的一抓,便立即起身,闪电也似的蹿了出去,专拣林木茂盛的地方钻了进去。
大鸟一击不中,就在空中拐了个直角弯,大翅膀一拍,顿时又呼的一下朝阿皮扑了过去。
这会儿阿皮和大宽总算回过神来了,但是那大鸟速度奇快,他们两个想逃开是完全不可能的。
尤其是被大鸟锁定为目标的阿皮,更是感觉整个人都被大鸟翅膀扇动的风给笼罩其中,无可遁逃!
阿皮想学着细雪的样子草地里打个滚避开那两只大爪子,哪知这大鸟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要快的多,他刚歪倒了身子,那大鸟的钢爪竟已伸到了他左肩头上方,眼看着就要一爪子卸了他的肩!
而阿皮正在往地上倒去,根本是毫无还手之力!
这时候得亏大宽在旁边,他急忙将打草的长棍抡出去,往大鸟身上扫去,口中更是喝道:“去!”
这一棍子力道十足,但是准头欠缺,大宽几乎是闭着眼睛棍扫一大片。棍头的确是抡到了大鸟的翅膀,但更多的力道还是落到了阿皮头上身上。
“哎呀!”
“咕咕!”
大鸟受惊,那一爪子到底没抓下去,扑棱扑棱翅膀飞到了旁边树上,目光锐利地观察着地上的两人。
阿皮终于重重摔倒在地,不仅后背摔的生疼,连鼻子都一阵阵说不出的酸爽,伸手一摸,竟是被那一棍子抡出了鼻血。
“阿皮你没事吧?”大宽把阿皮从地上拉起来,长棍依旧横在胸前,紧紧盯着树上那只不肯离去的大鸟,“怪不得这地界儿没有其他活物呢,原来有飞鸡出没……”
阿皮头昏眼花的刚从地上站起来,就被大宽的话吓了一跳:“什么?飞鸡?你说这是飞鸡?”
“是飞鸡呀,”大宽应道,“咱们初试的时候,不是还见过晴方小姐捕获了一只飞鸡吗,你这就又忘了不成?”
“这竟是鸡……飞鸡?”阿皮张大了嘴巴,看向站在树枝上依旧虎视眈眈的那只飞鸡。
的确,那就是一只飞鸡,除了黑白相间的羽毛花哨些,其他长相特征都与阿皮记忆中的家禽母鸡差不多,比如红彤彤的鸡冠,小豆眼,看起人来要侧过头去,就连体形也是胖嘟嘟的毫不灵活的样子,怎么看也跟刚才凶悍的堪比老鹰的大鸟联系不起来。
但是仔细看的话,阿皮还是发现这只飞鸡的确与他记忆中的家禽确实是有区别的。主要的区别在于嘴和脚爪。
飞鸡的尖喙下弯成一个锐利的弧度,简直和老鹰的喙一模一样;而且飞鸡的两只脚爪也明显比普通家禽鸡要粗壮许多,爪尖的弯钩长且坚硬,一看就是锋利无比。初试时阿皮虽然见过晴方捕获的那只飞鸡,但当时只是匆匆一瞥,还真没注意到嘴爪上的这些细节。
阿皮忍不住摸摸自己的左肩。飞鸡虽然没能抓到他的肩头,但那只锋利的爪尖已经划破了他的衣服和表层的皮肤,只再稍微往里边一点点,他的肩头准会皮开肉绽。饶是如此,阿皮肩上也是火辣辣的疼。
可他仍是无法将此刻安静呆在树枝上的飞鸡,和刚才凶悍的大鸟联系起来。就算这飞鸡能飞,可是体形也只是母鸡的体形,跟刚才那只翅翼大展的飞鸟相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儿吧?
就像是看穿了阿皮的心思,那只停在树枝上的飞鸡突然展开翅膀,呼的从树上飞下,亮出钢爪,再次朝阿皮和大宽扑了过来。
这一次阿皮瞧的清楚:那飞鸡的翅膀,竟然是打开了两层!也就是说,飞鸡的翅膀就像是两折叠的雨伞似的,竟能够折叠两层!
怪不得它收起翅膀像是温和的家禽鸡,展开翅膀就变成了凶狠的猛禽鹰了!
怪不得在阿尔忒尔试炼中,擒获一只飞鸡的积分会那么高呢!
不过,此时可不是研究飞鸡习性的好时机。随着那飞鸡再度袭来,阿皮只觉又是一股劲风扑面而来,那飞鸡宽大的翅翼仿佛一张大网,将阿皮和大宽二人笼在其中,使他们无处可逃!
这一次,飞鸡攻击的目标换成了大宽。大约是因为大宽手中的长棍让它吃了一次亏,这飞鸡亮出钢爪,直直抓向了长棍!
按照寻常动物的思路,在哪儿吃了亏,就在哪儿绕着走,极少有明知有障碍还要迎难而上的……看来这飞鸡记仇的很啊。
看得出大宽亦很紧张。但他握紧了长棍,挡在阿皮身前,愣是没躲没藏。眼瞅着着飞鸡扑到近前,大宽急忙又抡起长棍,想要轰开这只疯了似的鸟。
飞鸡翅膀一抬,身子一歪,闪过了一记棍击,却并不后退,依旧举爪向前,狠狠一抓!
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