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攻怎么会有感情呢?);
谢尘宥头发半干,碎发稍显凌乱的垂在额头,为他平添一分凌厉。他站在窗前,眺望灰黑的夜空,眸中晦暗不明。
床上的呼吸平稳、已经睡去的林温突然低呼一声:“谢尘宥。”
片刻后,他喃声撒娇:“……疼,谢尘宥。”
这人在梦中,句句都不离‘谢尘宥’三个字。
谢尘宥不紧不慢的回身,看向林温。卧室没开灯,窗帘拉了一半,熹微的光从窗外照进,能看到床上有一处微弱的鼓包——林温将自己蜷缩着。
这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姿态。
五年前,谢尘宥刚和林温在一起时,林温就是这样睡觉,只不过后来两个人一起睡,林温就开始‘扩展领地、伸手抻腿’。如今,两人分手20个月,林温的睡姿又恢复如常。
谢尘宥移开目光,眸中没有一丝睡意。
没人能比他更清楚方才在浴室的所作所为代表了什么。
他不该那样做,不该那样激烈,不该在把人欺负哭后继续变本加厉。
可是。
——失控了。
说不上来是什么失去了掌控,更说不上来是什么时候理智开始崩塌。
谢尘宥觉得最近跟林温有关的一切都像是导/火/索——分享日常和往事的短信、精彩绝伦的舞台表演、闻起来香甜看起来精致的小点心、永远灿烂的笑容和不谙世事的清澈双眸……
以及,在浴室里,林温蹲下去后露出的一截儿白皙的脖颈。
片刻后,他顶着一张大红脸抬起头来,亲吻着谢尘宥,将口中的草莓味传递给他,目光中带着些许骄矜和得意,说:“这味道是你刚才第一个拿的。”
林温的细心其实远超谢尘宥想象。
如果不是他一直将目光凝聚在谢尘宥身上,不会在相恋三年间发现真实的谢尘宥,更不会记得他随手拿的东西。
再然后,谢尘宥就将人欺负哭了——让林温背靠着墙,让他只能贴近自己来汲取热度,让他全身上下没有其他着力点,而林温越贴近,只会越陷越深。
剧烈的感官刺激伴随着生理性的落泪,沾湿林温的睫羽和嘴唇,可在林温湿漉漉的亲吻中,真正越陷越深的——是谢尘宥自己。
这是谢尘宥二十六年来,第一次失控,他突如其来的想点根烟,梳理一下思绪,可家里没这东西。
还有,林温不喜欢烟味。
谢尘宥在大二大三时做项目,有时候压力过大,偶尔会来一两根。但自从大四跟林温签订合约,他就没再碰过这东西。
甚至在妹妹术后有段时间出现轻微排异反应,他心里难过,但那时他都没想过用烟来发泄情绪。
——十五天后,到底要不要再与林温彻底划清界限。
这个问题的答案以前十分清楚。但现在,谢尘宥犹豫了、迟疑了、摇摆不定了。
夜晚静悄悄的流逝,五一假期第三天的朝阳正缓缓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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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温早上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胳膊正抱着一个软软的东西,他以为那是谢尘宥,当他满心期待、悄悄睁开双眸——枕头。
他居然抱的是枕头!
身边被褥都是凉的,谢尘宥应该起来很久了。
林温登时睡意全失,他坐起身,见身上穿的是明显大了一号的睡衣,耳朵微微有些红。
他下床,细致的将裤腿折上几折,轻手轻脚的拉开门。
出乎林温的意料,不仅是卧室,整个屋子都静悄悄的,谢尘宥没在家。
餐桌上有豆浆和包子,还有一碗粥。
这些饭温度尚可,谢尘宥应该买回来没多久。
林温赶紧跑去浴室,发现自己昨天用过的洗漱用品还在——谢尘宥并没有要把自己赶走的意思!
他刷完牙洗了脸,趿着拖鞋,拎着手机过去,端起豆浆一边嘬,一边给汪艾伦打电话。
汪艾伦彻夜打游戏刷本,刚洗了澡,准备吃完饭睡觉,陡然接到林温的电话,他先一乐呵:“哟,林少爷想起我啦?”
“是啊,小林想您了,”如果林温有尾巴,这会儿一定翘得高高的,他说,“你猜我现在在哪儿——啧……”
得意忘形之下,林温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上,疼痛瞬间传到四肢百骸,他一个反射跳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汪艾伦问。
“没啥,”林温岔过气儿,故作轻松的笑着,说,“你猜我在哪儿?”
“我猜你被**了,林少爷,您这反应不大对劲啊。”
“滚,我现在,在谢尘宥家里,”林温站在餐桌边,咬了一口包子,咽下去后,一字一顿说,“吃、着、早、餐。”
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了。
汪艾伦懵了,下意识回应:“您现在做梦还没醒?这个点还早,来得及再睡一个回笼觉。”
“不信算了,”林温叼着包子,“他还记得我的口味,包子是萝卜丁腊肉馅儿的,他记得我不喝牛奶,给我准备了豆浆和粥。”
汪艾伦迟疑着说:“……要不我现在给你挂一个心理医生的号,你空了我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