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黛没料到白衫男子突然出手,扼住她喉咙的那只手冰凉刺骨,寸寸寒气自颈间沁入肌肤,冻得她不由地一哆嗦。
“师父,有话好说,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呀?”莫黛一边艰难发声,一边好似做挣扎一般挥了挥衣袖,几乎是一瞬间,白衫男子便松了手,猛然退离莫黛一丈远。
“莫大溪,本事不错,居然向我下毒?”白衫男子冷笑。
莫黛咳了咳,顺顺气:“师父,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上有老下有下,我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一家十来口人珍惜自己这条命。”
“哼,油嘴滑舌!你这毒是沐千澈给你的?”
“不是,是一位朋友。”莫黛淡淡地说道,既然白衫男子对她不友好,她也没必要再拿热脸去倒贴他。她来时,归一赠了她几种毒药防身,基本上只要她衣袖挥挥,面前之人便会直接不省人事,当然不会死,但会昏睡一到两个时辰。不过白衫男子道行比较高,刚才那一挥被他躲过去了。
莫黛重新走到穹清身旁站好,伸手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另一只手上已经握着一把匕首,想来他是想用匕首去刺白衫男子。
穹清反握住莫黛的手,刚才一瞬间他的心也随着莫黛的脖子被扼住,就连反抗都是自虐的他忽然动了要伤人的念头。他这时才发现,莫黛在他心中的重要性,谁要他的命,他或许还会认命,但谁要莫黛的命,他一准会去拼命!
“沐千澈还好吗?”白衫男子问道,语气已然缓和下来。
“很好,不过他时常会提起师父,师父若是云游得空了,也去看看他吧,他现下在鹿岭镇上!”
“谁会有空去看他,我忙得很!”白衫男子不悦地出声,莫黛和穹清这才发现他身后的一张破木榻上放着一个大包袱,里头不知装着什么东西,显出奇形怪状来。
察觉到莫黛和穹清一直盯着他的包袱看,白衫男子语气更冷了:“看什么看?”说着还特意将自己的包袱朝身后推了推,他一动,包袱里便传出一阵某物相撞的叮当之声,听着像是瓶瓶罐罐什么的。
莫黛与穹清面面相觑,莫黛眨了眨眼,心里有个猜测呼之欲出,但她不能贸然说出来,因为前辈高人一般都极其好面子:“师父,您老人家怎会出现在冷宫里的?”
当初沐千澈跟她提起师父这个人物时,她自动将其想象成闲云野鹤一般的世外高人,如今这白衫男子无疑就是师父本人,不说话时,形象虽然与闲云野鹤对不上号,但也绝对是高深莫测的,但一说话,便如呛口的红辣椒一般,一句不合他意便要掐她。
而且,若是她没猜错的话,他之所以出现在皇宫其实是来“借东西”的,这冷宫是他的暂时落脚之地。
“我自然是云游至此歇歇脚,你们又怎会出现在冷宫的?别以为我没看见,你们是突然出现的!”白衫男子逼视着莫黛,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莫黛想也没必要骗他,便将她的来意简单说了一遍。
“哼,你们女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见了美的就想娶,喜新厌旧!”白衫男子看着莫黛的眼神流露出鄙夷不屑来,不过同时他又觉得奇怪,没人比他更清楚沐千澈的那张脸,毁得何其彻底,连他都觉得毛骨悚然,眼前这个小丫头又怎会去娶沐千澈?
白衫男子不由地眯起眼再次打量起莫黛。眼前的她与五年前他偶然见到的那个无赖丫头相比,长相相似,但气质却迥然不同,难道真如她所说,她早已改邪归正了?
“师父教训的是,不过,我没有喜新厌旧。”莫黛承认自己自打穿来这个女尊世界后,确实有些博情,原本她奉行的是一妻一夫原则,但无奈穿来时就已经有了三个相公,本以为这辈子只会守着莫无云三兄弟过活,可又在机缘之下结识了萧笙、沐千澈、石墨以及穹清,他们给予她宝贵的真情实意,而她也想要尽自己所能去怜惜他们,给他们一个温暖的家。
“哼,说得好听,事实如何谁晓得?”
“这位前辈,莫黛她确实没有喜新厌旧,而我们皆是心甘情愿想要嫁与她,若是你不信,大可以去鹿岭镇找沐神医问问便知!”穹清忍不住替莫黛说话。
白衫男子又将穹清从头至脚打量了一遍,感叹一声:“一朵鲜花,偏喜插牛粪,暴殄天物!”
莫黛的嘴角抽了抽,他是前辈,是沐千澈的救命恩人,她忍了!
穹清也被白衫男子说得面色微窘,但却固执地握着莫黛的手不放,生怕她会因为好面子而放弃他。
“既然是来找女皇谈判,不找个人引荐,反倒自己跑到冷宫里来,脑袋被猪拱了吧!”白衫男子又开始损莫黛和穹清。
莫黛的嘴角再次抽了抽:“师父说的是,是我想得简单了。帝京我不熟,可引荐之人据说也被关进天牢了,我想着先来到帝宫,见女皇也会容易些……”
“哼,你们难道不知到了冷宫想见女皇简直比登天还难吗?这个老男人就是现成的例子!”白衫男子不屑地说道,忽而又想到了什么,“你是仗着你有毒药,能够轻松走出冷宫吧?怎么着,难不成你还想用药制住女皇,逼迫她将三皇子殿下嫁与你?”
“师父英明,不过我没想逼迫,我只是想拿出我的诚意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