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生了一副美貌。王善保家的早看她不顺眼,只是碍于贾琮渐渐得宠。暂时没有把柄可抓,不然横竖得告她一空口状。再说鸳鸯从花厅出来的刹那。园子高居首座的贾赦大老爷,眼睛一亮,摸了摸胡子。眼睛色眯眯的:这妮子愈发出落了,迟早叫她知道厉害,嘿嘿.......参加宴席的贾瑞,不时便拿猥琐的眼神,瞥向花厅内的王熙凤。女人一身彩绣辉煌,一袭对襟绣花淡黄色罗裙。秀颈戴珍珠项链,秀郁云鬓之间别着一朵黄色花钿。映衬得容色娇媚,一颦一笑间明光动人。看得他如痴如醉,神魂颠倒,口中喃喃泛痴:“这嫂子当真是神妃仙子一般的人儿。我要是能一亲芳泽,就是死也值了.......”古时的戏班子,分为外班、内班。内班是富贵人家豢养的,这方面朝廷有规制。为彰显统治者的仁慈、厚恩!他们会定期下令放出戏子、定期不能看戏叫堂会。薛蟠请来的柳湘莲,实际上是叫赖家的赖尚荣去请的。柳湘莲看不惯薛蟠,不答应他,赖尚荣出马才请来。而柳湘莲的真实身份也不是乐籍、贱户。古时戏子是下九流,为人轻贱、看不起。史湘云说戏子龄官像黛玉,黛玉立马就恼了,正是这个原因。柳湘莲不过是喜欢在外班串戏而已,纯属个人爱好。蒋玉菡才是真正的戏子,还取了个艺名叫“琪官”。夏末的池中荷花尚且鲜艳,出淤泥而不染。但已有落败之意!贾琮从内里花厅出来时,这场宴席也从白天摆到了晚上。下人掌了灯,不少婆子、下人送水、送菜,规规矩矩地穿梭着。但听戏台上的柳湘莲手脚并用,身穿鲜艳夺目的戏服。扮作旦角唱道:“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似这般如花美眷、似水流年,都付于断井残垣。”台下的坐上人听得如痴如醉、如梦似幻。牡丹亭是汤显祖的代表作,真正超越了西厢记。当时牡丹亭风靡江南,江南有位女戏子商小伶唱这本词的时候。当场伏地恸哭,感同身受,气绝而死。也难怪黛玉听了也会“痴倒”。台下的薛蟠,夹一块蟹黄夹到嘴边半响,硬是没放进嘴里。他看呆了,看傻了,哈喇子直直流出嘴角。脸庞挤出笑容,眼睛一眨不眨。犹似魂飞天外,魂牵梦萦。“我要是能对柳湘莲一亲芳泽,死也值了!”贾琮入座在贾蔷和贾芸之间。贾芸拘束道:“侄儿敬琮三叔一杯,现下侄儿一家衣食有了着落。全赖琮三叔、蔷大哥的提携。”“别,我喝茶。”贾琮连忙改口,当真不敢再喝酒了,遂又问贾芸近况如何。贾芸隐晦提了一点贾珍、贾蓉的事,道:“蔷大哥又许了我打理东府庄子的事儿......”由贾芸这个知恩图报的人管理财政、又时常汇报贾珍、贾蓉父子的情况。贾琮是放心的,但听到贾珍、贾蓉似有疑心之意。他的眼神中森冷一闪而逝。这时首席的贾赦招手叫秋桐过来,吩咐贾琮道:“琮哥儿,你那里只有晴雯一个丫头。未免不够周到,今儿,秋桐就赏给你了!”话音落下,在场的几个人当场愣住。秋桐哀怨的眼神瞥了席卓上贾琏一眼,只觉委屈,想让他开口求情。贾琏话到嘴边,可当看到父亲时,顿时又焉儿了。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公然违逆老子。晴雯冷着个脸,狐狸眼非常不善的盯着秋桐,心里很不舒服。连续喝了几杯醒酒茶,再听贾赦这几句话。“秋桐?”贾琮瞬间酒醒大半,顿时一脸黑线:“这个后来和王熙凤、尤二姐明争暗斗。争风吃醋自以为是、脑残无比的女人?这种骚浪蹄子,倒贴一万两黄金,我也不要!把平儿赏给我还差不多,虽然不可能......”红楼有两个女人是正常男人都不会要、不能要、不敢要的。一个就是秋桐、一个是夏金桂。夏金桂是后来薛蟠的妻子,这女人更是一个极品奇葩。敢隔着门对婆婆大吼、大叫挟制薛蟠。薛蟠欺软怕硬,敢怒不敢言,被这个疯婆娘吃得死死的。而且香菱的死,跟她也脱不了干系。这种疯女人,别说是古代,哪怕现代人都不敢要。看着秋桐面有不甘,一直再偷偷给贾琏使眼色。再看贾琏沉着脸,只顾喝闷酒。贾琮瞬间恍然过来,离坐起身,过来跟前委婉推辞。“父亲,孩儿年纪虽不大,但也不小了。目今是生员之身,凡事皆能自理。秋桐姑娘,还是继续伺候父亲的好。父亲上了年纪,正是用人之时。”“嗯,我儿说得好。”贾赦一捋长胡,环顾左右,满脸的眉飞色舞:“瞧瞧,多会说话。”冯紫英附和道:“世伯说的不错,令郎不愧是我大楚第一神童,想来自是天命注定的。”贾赦称赏之后,亦不能避免封建家长“抱孙不抱子”的固习。板着脸道:“但为父既然说赏给你,就是赏给你的。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岂能再收回来不成”贾琮嘴角抽了抽,他此刻真有种,想一巴掌扇这老东西的冲动。头一回在心里爆了粗口:你妈卖批!得,只能先暂时答应吧!这种事对贾琮来说不算大事,反正这种破鞋他不会碰。指不定还能因此搭上贾琏秋桐和贾琏不时眉目传情。贾赦怎么可能一点儿也不发觉是以早有打发之意,不想留在身边。秋桐不过一个丫头,还不如他屋里一把扇子重要。贾赦随时能送人的东西。贾琏张了张嘴又想说什么,只是欲言又止。几番与秋桐对视,忽而移开,再度叹息一声。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我琏二爷之多艰!“孩儿尊命。”贾琮无奈借坡下驴,跪下谢恩。秋桐也跪下来谢恩。贾赦欢喜,贾琮叫晴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