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昀活了十八年,直到今天才总算体会到什么叫做人生的大起大落落落落......
就在他以为自己被父母无情抛弃,内心悲愤欲绝恨不得当场斩断尘缘削发为僧的时候。
转机来了。
一个微微佝偻的身影,带着将灭不灭欲燃未燃的亲情小火苗走近了他们。
“姑......姑娘可是姓岑?”
“?”
觉得齐昀在大街上哭丧很丢人,遂躲到一边抬手挡住脸的岑婧闻言微微一愣,缓缓将手放下转身看向那一身粗布麻衣的老头。
有点眼熟......
这不是齐府那位老管家吗?!
她转过头还没来得及答话,那老头就一脸惊喜的开口:
“岑姑娘,真的是你!”
说着,又像是意识到什么,微微凑近她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道:
“姑娘可曾见过我家少爷?”
“少爷?”
她挑了挑眉,视线缓缓移到那不远处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齐昀,意有所指道:
“见是见过,不过你现在可能不太想见了。”
“啊?”
......
“别哭了......”
泉城客栈二楼的一间厢房里,岑婧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那已经抱头痛哭了一炷香的主仆二人,努力将自己心中的不耐烦压下。
“我可怜的大少爷啊......你这几天上哪儿去了,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
“呜呜呜......福伯呜呜呜......”
“别、再、哭、了......”
“嗝——爹娘他们呜哇啊啊啊啊......”
“咔嚓——”
“哇啊——嗝!”
听见杯子碎裂的声音,齐昀的心情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好了,哭声戛然而止,只是收的太急没憋住打了个哭嗝。
“福伯是吧?”岑婧一脸淡定将手中碎裂的杯子碴扔在桌上,扬起笑容对着那一头雾水的老管家道:
“等他真死了再哭不迟,现在说说吧,齐家到底怎么回事?”
经过那老管家的阐述,情况大致与他们猜测的相差不多。
这位齐母也是个狠角色,在发现天极灵泉干涸之后,第一时间想的竟不是如何安抚各大势力赔偿定金,而是选择狠捞一笔,在东窗事发前果断带着家里的钱财跑路。
而好巧不巧的,她这个选择竟阴差阳错的救了全家人一命,刚好与那些闻讯赶来的修士错开了整整一天一夜!
“福伯,是母亲专门留你在此地接我一同搬迁的?”
收了哭声的齐昀将福伯搀扶起来,口中念念有词:
“果然,我就说母亲绝不会这么狠心将我抛下,果然他们心里还是挂念我这个儿子的!”
“额......”
可听了他这话,福伯却是一脸的欲言又止,眼神躲闪不敢与齐昀对视。
而看到这一幕,坐在茶桌前围了一圈正认真吃瓜的四只兽又聊上了:
岑婧接过江郁离递来的新杯子,又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总觉得这小子高兴的有点太早了。]
虎臂挠了挠头:[我也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
皮燕子站在系统被烧焦还没长出来毛的头顶上歪着脖子:
[总不会他爹娘真不要他了吧?那也太惨了......]
草泥马为了生发还在努力咀嚼着嘴里的灵草:
[这就是传说中的父辞子啸吧。]
虎臂:[等等,我cpu有点烫。]
皮燕子:[人族的语言果然复杂......]
岑婧:[6。]
这边齐昀还沉浸在亲情失而复得的欣喜之中,拉着福伯的双手急切道:
“福伯,父亲母亲他们往哪个方向迁徙了?咱们快去赶上他们!”
“大少爷,其实......”
福伯满脸尴尬的将手从齐昀手里抽了出来,狠了狠心道:
“老奴就实话跟您说了吧,老爷夫人走的匆忙,我其实也是被遣散的家丁之一,而且......老奴已经找到新的主家了,今天是出来替新主家的少爷买煎饼果子的。”
“......”
三兽一竹立马从善如流的堵住耳朵。
随后,泉城客栈传出一声人不人鬼不鬼的凄厉嚎叫......
......
与老管家福伯分别后,岑婧他们一行人带着心如死灰的孤儿一起离开了泉城。
“夺欠公子,在下有些心事想......”
“咳——咳咳——抱歉齐公子,在下久病未愈,还是莫要传给你。”
“虎臂兄,你说说我这心里......”
“吼——”
“岑姑娘,在下心里实在是不好受,你能不能......”
“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千万不要和我讲,别影响我的好心情。”
“草泥马,我这一腔心事,也只能说给你......”
“呃——”
[我草泥马,听不懂,走了。]
一路上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