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气瞬间静默,整个房间只剩下烛火跳动的细碎声响。
江郁离觉得,如果自己现在真的是个三岁的孩子。
她这简短的两个问题,恐怕需要他用一生来治愈。
给自己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那小奶娃娃闭着眼睛深呼吸两口才再次开口:
“你是不是......”
“砰!”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破门而入的人影打断。
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头戴黑色布巾,浑身上下都打扮成了黑色,只有一双鞋白到反光的身影。
猫着腰闪了进来。
来人走近桌前,对着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看着的一大一小两人,抬手做了个“嘘”的手势:
“......小点声。”
“......”
岑婧用看精神病的眼神,将那刚才开门如震天响的黑衣人上下打量一番后,微微拧眉道:
“不是哥们......你让我们小点声?”
“嗯。”
那黑衣人居然还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一点也不认生,走到岑婧身边坐下,将脸上的面罩拉开。
眼熟。
这不是一炷香前在齐府前院大堂中,那位不卑不亢气质温润清雅的——
“齐大少爷?”
齐家大公子,齐昀。
“不错,正是在下。”
齐昀大大方方的承认,又做出一派谦谦公子的形象,只是配合着他现在的这身打扮。
怎么看怎么怪异。
岑婧倒不是很意外,拈起面前的茶杯微微挑眉,“不知齐公子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是这样的,这位姑......”
刚开口,齐昀又突然意识到称呼不太对劲,又重新改口对她称道:
“是这样的,夺夫人......”
“哐啷——”
是茶杯与桌面碰撞的声音。
“哎呀!夺夫人这是手滑了。”
见面前原本云淡风轻的女人手腕突然一抖,手里的茶杯一个没拿稳掉了下来,齐昀连忙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还不忘手忙脚乱的找抹布。
“你......叫我什么?”
岑婧根本没管自己打翻的茶杯,愣愣的转头看向那上蹿下跳丝毫没有贵公子礼节的齐昀,一脸的不敢置信。
没找着抹布,情急之下齐昀索性用自己夜行衣的衣摆擦了擦桌面上的茶水。
面对岑婧的问题,又重新坐下,再次端起那副霁月清风的姿态:
“是这样的夺夫人,我们齐家今天进了贼人,而母亲之所以将各位留下,根本不是为了让虎臂公子与我结拜,而是将诸位当成了嫌犯。”
“嫌犯”本人闻言一脸无辜的看向“从犯”,而“从犯”则还沉浸在那声“夺夫人”带来的阴影中不能自拔。
齐昀见岑婧表情凝重,紧接着又话锋一转:
“当然,在下觉得夺夫人与令侄令郎为救病重夫君外出求药,绝非贼子!只是被在下抛绣球一事所连累,为了不耽误您夫君的病情,今日特意来此营救!”
而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响动。
“不好!”
原本正襟危坐的齐昀瞬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耗子,“呲溜”一声——
钻进了桌子底下。
“......”
一前一后进来的穷奇和羊驼只是呆愣愣的站在门口。
眼神复杂的看了看坐在桌前面色不虞的岑婧,又看了看桌子底下一览无余的黑衣人,以及他十分扎眼的白色靴子。
气氛一度有些凝固。
最后还是穷奇先开口打破平静,他眼神在岑婧和齐昀身上来回扫了几个来回。
突然像是开了灵智一般,皱着眉对岑婧责怪道:
“这还当着孩子的面呢,你就不知道避着点人!”
“?”齐昀疑惑的看向他。
“?!”系统一脸“好小子”的表情看向他。
“......”岑婧无语至极的瞥了他一眼。
另外还有他口中的“孩子”,又是一记眼刀飞了过去。
......
最后,经过齐昀口干舌燥的解释,以及江郁离时不时进行的重点提示。
后进门的这俩人终于明白了眼下这个情景的真实情况。
“嘿嘿......”
穷奇一脸不好意思的对岑婧挠头憨笑:“老岑,对不住啊,是兄弟误会你了。”
岑婧:“你最好有事。”
“各位,既然情况大家都已经了解了,不如现在就跟我一起离开吧!”
齐昀刚钻过桌子底,却仍能一脸淡然的坐在桌前,言谈举止间一副清雅贵公子的姿态。
让人很难不怀疑这货身体里是不是有两个人格切换自如。
“等等。”
虎臂开口打断他,摸了摸下巴一脸认真的分析:
“或许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几个可以自己走呢?”
“呵呵呵......”
那齐昀听见穷奇这话,当即就露出了一脸“你还是涉世未深”的表情。
潇洒起身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