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纸没戳破,戳到了毛玻璃。
“叮”
岑婧指尖接触玻璃的声音虽然极轻,可在这寂静无声的环境中,却还是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响动。
“谁?”
突然,原本寂静的西厢房传出一声凌厉的呵斥,屋里有人?!
只见昏黄烛火摇曳,将屋里猛然起身的人影映在窗户上。
那人影起身踌躇一二后,竟十分警觉的一步一步向门口走来!
这院子不大,基本没有什么可以藏匿的地方,只要屋里的人一开门就能将整座院子一览无遗。
是逃还是上?
电光火石间,岑婧只是回头和林青竹对视一眼,紧接着,两人二话不说同时向门口冲了过去!
“你们来——唔......”
屋里的人刚刚打开门,就被迎面而来的一只大手捂了个猝不及防,没说完的话也尽数吞进了肚子。
正在他反应过来想要挣扎之际,却突然感觉颈侧一凉,一个刻意压低的女声响起:
“再动,可就要受伤了。”
“呜......”
顿时,那人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几乎都要凝结,被捂着嘴说不出话,只能梗着脖子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没想到这么轻易就将他挟持住,岑婧和林青竹两人也有些疑惑的对视一眼。
但还是第一时间就将那人重新带进了屋,然后轻手轻脚的将门关好。
......
“两位大侠......好汉......我闭着眼睛绝对看不见你们长相,我理解两位行走江湖谁都有难处的时候,俗话说一文钱难道英雄汉半点恩感动侠义人,屋里的东西你们随便拿,我出去以后绝对不报警,就是求求你们千万别伤害我呜......”
“......”
两人并排坐在一处,看着一进屋就自动自发蒙上双眼,二话不说磕头就拜,此时正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男人......
随后又同时转过头,无声的用眼神交流。
岑婧:‘这什么情况?’
林青竹:‘你刚才拿刀抵他脖子,给孩子吓着了吧?’
岑婧皱眉,抬了抬手示意:‘大哥,指甲刀。’
林青竹也皱眉:‘要不......问问他?’
岑婧眼神一亮:‘审人,这个我在行。’
“咳嗯......”
“啊——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岑婧轻咳一声刚准备说点什么,跪在地上那人肉眼可见的浑身打了个激灵,闭着眼睛猛猛磕头,边磕还边叨叨:
“俗话说得好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财是惹祸的根苗......小弟我今天初来乍到,浑身上下掏干掏净也就剩二百多盘缠,您老要是不嫌弃全都孝敬您二位,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您今儿放我一马改天定还您大恩大德,实在不行我给您二位再演上一段饶我一命吧好汉......”
这人不仅说话快,嘴皮子还格外利索,嘚吧嘚说了一大堆给岑婧都听愣了。
皱着眉挥了挥手,开口打断他似乎还想继续下去的话:
“......不是哥们你虎啊,别叨叨了,就问你点事。”
“饶我一......问、问事?”
那人闻言这才住了嘴,但还是不敢抬头,仍然就着跪在地上的姿势颤颤巍巍的问道:
“您......您问啥事啊?”
“我问你,大概一个小时前,有一个——嗯......戴着眼镜,长相......清秀,对,这么一个女孩被劫到这儿来了,你知不知道关在哪儿?”
岑婧费劲巴拉描述出陶碧其貌不扬的长相,看着那还跪在地上缩成一团的怂蛋问道。
可不知那人是因为过于害怕还是什么,犹豫片刻后才支支吾吾道:
“清秀女孩......这......嘶......这倒是......”
“啧。”
“啊——有有有,有女孩有女孩,好汉饶命......”
岑婧有些失了耐心:“人呢?”
“女孩是有的,就是清秀......”
却见那人战战兢兢的起身,仍是双眼紧闭的姿态,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向两人身后:
“好像不是好汉们要找的那个清秀女孩......”
“?”
岑婧微微蹙眉,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转身看了过去。
这是一间仿照古代厢房模样建造的屋子,一桌一椅都是实木雕花,那“怂蛋”手指的方向,放着一扇十分古朴的木质花鸟屏风。
“......”
刚才从一进屋那人就开始叨叨,而此时屋里静了下来,两人这才发现那屏风后还有一块空间。
并且好像,有声音从里面传来......
仔细一听......
怎么好像是谁打呼噜?
“你看好他,我去看看。”
岑婧艺高人胆大,让林青竹看好那“怂蛋”,自己则大步向屏风后的内室走了过去。
“......”
看着躺在床上睡意正酣,时不时还打个呼噜的陶碧